楊家的罪狀很快就定下了,每一筆都是觸目驚心的,而每一條罪狀都夠讓楊家翻不了身。世家們都在沾沾自喜,他們已經想到如何在楊家倒下後撕咬下那楊家的肥缺了。
可當楊家的刑罰定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訝了,屠族!張子謙皺著眉頭看著昱王:“昱王殿下,這是不是太重了,老夫認為流放即可,畢竟那楊家還有一張丹書鐵券呢?”
“丹書鐵券,那東西不是為了贖罪交上去了麼,何時還有丹書鐵券。”昱王眼皮都不眨直接說。
張子謙皺著眉頭,他可沒有聽說這事,他看向禮部尚書:“這樣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動靜,禮部尚書你失職了。”
禮部尚書衝張子謙使了一個顏色,嘴上卻說:“是楊釗親自交給陛下的,作為教女不嚴的賠罪。這事屬於私事,所以就沒有公布。”
昱王滿意地笑了,這禮部尚書還是一個知趣的,昱王掃視了一眼群臣:“怎麼,諸位可還有意見?”
前朝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後宮中,誦經念佛的雲彩靈跪在佛旁為宮長夜祈福,沈知雨在一旁撿著佛豆。
“屠族?”雲彩靈聽到這話手中的佛珠直接從手中落了下來。
言洛苦笑著點頭:“沒錯,昱王下令屠族,讓一些有歹心的人警醒一些。”
“他們不是有丹書鐵券麼,就算再重也該是流放才對。”雲彩靈的聲音有一些急了。
言洛搖了搖頭,眼中也露出迷惑:“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前朝好似沒有什麼意見?”
沈知雨疑惑地看著雲彩靈,這人怎對楊家的判刑這般在意?沈知雨正想著就聽到雲彩靈在叫她,沈知雨連忙應道:“娘娘有何事吩咐?”
“你替本宮去看看楊釗吧,就說是奉了本宮的懿旨。”雲彩靈對沈知雨道。
沈知雨奇怪地看著雲彩靈,雲彩靈笑道:“他好歹還是陛下的舅舅,就當是全了晚輩對他的孝心。”
沈知雨聽著這話隻覺得可笑這有著上趕著送刑的孝心麼?可是看著雲彩靈那祈求的目光,她的心頭微動,她故作害怕地點了點頭:“是,娘娘!”
“讓周德陪著你去吧,想來楊釗不敢亂來。”雲彩靈道。
“是!”沈知雨按下疑惑應道。
曾經的楊家是玉為石,金為磚,就連手握金礦的沈知雨都要讚歎它的豪奢。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到處都是血,陽光讓未幹的血液泛了光,讓人不敢看。
粘稠的血液在石板上緩緩地流著,沈知雨踩著那些血液走向了楊家的正房。那是楊家家主的地方,如今已經是重兵駐守了,沈知雨看著那坐在楊家大堂上的楊釗:“國舅爺,您應該是伏法而不是讓您的家人負隅頑抗。”
原本的楊家應該是下了天牢再拉去菜市口行刑的,可是沒有想到這楊釗竟然下令楊家反抗。前來的士兵死傷了一些,於是昱王下令就地格殺。沈知雨朕不理解楊釗的做法,這樣做又有何意義,若是在天牢能夠爭取一些時間說不得還能讓一兩個族人逃脫呢。
楊釗渾濁的眼珠子看著沈知雨:“蓉修儀?”
“是!”沈知雨應道。
“嗬嗬嗬,沒有想到來送我的竟然是你,雲彩靈那個賤.人呢?”楊釗冷笑道,“她怎麼派了你這麼一個狗腿子過來?”
沈知雨沒有說話,楊釗笑了:“是了,她一定是不敢過來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心狠啊。”
沈知雨聽著楊釗的話隻覺得不對,楊釗笑著看著沈知雨:“你知道那雲彩靈與我是什麼關係麼?”
沈知雨沒有回答,楊釗笑了:“當初宮長夜登基我並沒有助拳,因為我根本不看好這個便宜外甥。”
沈知雨聽到這話隻覺得心頭不對,她給身邊的周德使了一個眼色。周德連忙讓那些人撤出去,他尖聲叫道:“楊釗,莫要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