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在幹嘛？”顧楚笙的聲音出現在顧末白身後。
顧末白狼狽的蹲在地上渾身濕透，聽到顧楚笙的聲音也沒有抬頭。
顧楚笙抱著雙手站在她身後，眼底全是嘲諷，“呆子，怎麼都濕透了？怎麼就不知道躲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末白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行了，”顧楚笙見她不說話，微微有些動容，扔給她一條毛巾，“擦擦吧，回家別又跟爸媽告狀。”
顧末白扯下頭頂的毛巾，拽在手裏，微微歎了口氣，擦著濕潤的頭發一言不發。
顧楚笙很不滿意她的表情和動作，不耐煩的扔給她一張紅色的毛爺爺，“顧末白，給我去買水，一百瓶水我現在就要。不要整箱的，你一瓶瓶給我拿過來。”
錢扔在顧末白的臉上，又慢慢落在地上，被地上的水潤濕。
“你…”顧楚笙蹙眉。
顧末白垂眸，沒有彎腰去撿錢，而是抬頭看著他說，“好。”
然後，顧末白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頂著一身濕衣服和濕頭發，走到小賣部，買了一百瓶水。
在場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助她，冷眼旁觀著來來回回將一百瓶水搬到顧楚笙身邊。
將最後一瓶水放到地上之後，顧末白直接癱坐在地上。
那個時候，顧楚笙居高臨下的看著累癱在地上的顧末白，說，“顧末白，你為什麼不求我幫你？”
顧末白隻記得當時自己很霸氣很怨念的回了一句，“我為什麼要求你。”
隻是她沒有想到，之後她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
顧楚笙折磨她，同學排擠她，老師也不看好她，顧末白很無奈。
明明她的成績不錯，卻總是招老師討厭，但她也不是沒有想過是顧楚笙的問題，不過這些她也並不在意。
顧末白和顧楚笙是同桌，但是除了上課，顧末白從來沒有在自己的位置上待過一分鍾。
一下課，所有人都湊到她，不，應該是顧楚笙麵前。
那個時候的顧末白就養成了忍耐。
那個時候她就想從強硬到忍耐也不是一秒鍾的事，想過反抗而得到的卻是更加狠的報複。
那個時候顧末白對顧楚笙敬而遠之。
那個時候顧末白看到圍在他身邊的女孩，才意識到喜歡上了顧楚笙，明明每天都在折磨自己卻依然喜歡。
幾近病態的享受著他的折磨。
顧楚笙在18歲就知道了自己要娶顧末白，從那之後顧楚笙就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顧末白，顧末白一如既往的沉默，卻每次都能讓顧楚笙無可奈何的收手。
那時，她16，他18。
或許是因為不忍心吧，顧末白軟弱的態度讓顧楚笙欺負到最後自己的不忍心。
“顧末白，我不會娶你。”
這句話是顧楚笙知道自己要娶顧末白之後說的最多的話。
那天，顧末白被顧楚笙欺負後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刷著微博，看到有句話叫春風十裏，不如……
繼續看下麵的回複，才發現這句話說的是名妓。
無意中她扯了下嘴角，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這句話，顧楚笙也跟她說過。
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