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末白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裏坐了多久,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陽光爭先恐後的闖進房間,在黑色的被褥上合著金線繪出神秘的圖案。
顧末白動了動身子,感覺有些麻木,睜開眼睛環顧了一周,腦子裏才閃現出昨晚發生了一切,她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坐在浴室裏。
整個房間已經被冷氣包圍,顧末白坐在地上睡了一個晚上,加上喝酒的緣故,起身時身子止不住的搖晃,撐著旁邊的洗手台才堪堪穩住身子。
她緩了口氣,抬起頭看鏡子裏的自己,狼狽的像個被人丟棄的布娃娃,發絲淩亂,臉上還有沒卸幹淨的妝,白襯衫上被沾染了化妝品,顏色難以言喻。
麵前的洗手台裏的水漬仿佛是在提醒她昨晚顧楚笙對她的羞辱。
顧末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手打開了熱水,洗了臉把臉上的妝卸的幹幹淨淨,頭發胡亂抓了兩下,才走出浴室。
顧末白先是打量了這個房間,主基調為暗色,看著很熟悉的感覺,但卻依然沒記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她在顧楚笙的衣櫃裏找了一圈,挑了個看著最素淨的白襯衫穿上,但是盡管如何,顧楚笙的衣服套在她身上還是有一種她偷穿了大人衣服的錯覺。
穿好了衣服,回望滿屋的狼藉,顧末白的眸色暗了暗,最終拉開門出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顧末白就狠狠的怔住了。
難怪她覺得這個臥室這麼熟悉,原來這裏便是她和顧楚笙以前一起住的地方,整個公寓的格局和顏色都沒有變。
看到眼前的景象,五年前的事情再次湧現在她腦子裏。
顧楚笙的刁難,顧家的壓力,以及外界每一個人對她的評判。
她做了一萬種準備可能會到這裏來看看的假象,可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再次讓她感覺到屈辱的方式。
自己的房間就在顧楚笙的不遠處,站在門口便能一眼望去。
內心雖然抗拒這樣的相逢,但她還是邁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時候,門居然是被鎖起來的。
雖然不知道是誰鎖起來的,但多少會有一點顧楚笙的意思吧,畢竟這個公寓的鑰匙隻有她和顧楚笙有...不對,現在她也沒有了。
想來應該是不想見到她,或者是帶人回來過,不想麻煩才被鎖起來的。
顧末白吐出一口濁氣,說是不失望是假的,這樣做的意義就像是否定了她的存在。
不過,也好,她也不會再回來了,這些東西被清理越徹底,自己就越不會有留戀。
一邊這般安慰著自己,一邊轉身離開,通過捏緊掌心來克製想要回頭的念頭。
她在客廳裏找到了自己落在沙發上的外套,手指剛剛見外套拿起來,腦子裏猛地閃現出昨晚的瘋狂。
她記得的是,一進門顧楚笙好像就把她壓在門上親,而自己居然也扯著顧楚笙礙事的衣服...
兩個人可謂是一路瘋狂上了樓,本以為會是旖旎的一晚,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顧末白扯開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