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離宮(1 / 2)

五月七日這天皇長子劉曜滿月,宮裏大擺筵席,皇帝劉瑜當著眾皇親貴族的麵下了兩道詔書:一是封劉曜為琅邪王,把琅邪郡作為其封地並更名為琅邪國;一是命錢昭儀帶著琅邪王去鹹陽為先皇守陵,直到戰事平定才可歸來。這兩道詔書下來,一時引起諸多猜測,有的說錢昭儀已經失寵,有的則說是錢昭儀威脅到了皇後的地位才會被趕出皇宮,有的還說是皇帝為了保護錢昭儀母子才會讓他們出宮。

晚膳過後寢房內點起了蠟燭,一口碩大的木箱在屋中央擺著,慧蘭和錢姬奴正在屋內幫她收拾著東西,而錢元香自己卻是饒有興致的清點著自己的金銀珠寶,以前的錢元香打扮一項素雅,梳妝台上的首飾盒裏隻有不多的玉鐲發釵,但是被擺在床後的三個大木箱裏卻是有著不少的存貨。其中一個木箱裏裝的是她出嫁時帶來的珠寶首飾,這些都是父母留給她的嫁妝;還有一個木箱裏裝的都是這些年宮裏禦製和劉瑜另外賞賜給她的珠寶首飾,這裏麵的物件個個都是珍品,每一個樣都價值不菲;最後的一個木箱裏放的卻是一個一個金餅,這些金餅一斤一個,箱子裏裝了有兩百多個,還有一百多兩零碎的金塊被放在了這個箱內的一個小木盒裏。

“慧蘭,姬奴,你們過來幫我把這幾個箱子搬出來。”錢元香站起身對兩個侍女說道,這些東西要是不帶在身邊真是太可惜了。

慧蘭走過來看到三個箱子的蓋子都被打開,忙幫著把蓋子蓋起鎖好,她低聲略帶正色地說道:“娘娘,這些東西還是不用都帶上吧,離了皇宮怕是不安全。”

錢姬奴兩眼金燦燦的盯著那箱金子,小臉有些泛紅的說道:“娘娘,我們帶著這一盒碎金子就夠用好久了,這一箱還是存放在宮裏比較好。”

錢元香看著錢姬奴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她身邊還有個舍不得花錢的小財奴。她正了正神色說:“這次離宮至少也要兩三年時間,等到國家起了戰事錢物上怕是顧不上我們母子,為了我們母子的安危,在外要打點的地方肯定不少,這些錢物還是都帶上。”

聽錢元香如此講,兩人便不再多說什麼,合力把箱子往靠近門口的地方抬去。感到手下並不重,慧蘭不由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阿奴的力氣竟真有這般大,以前她還未跟主子住在掖庭時就聽說住在罪奴院的女童阿奴力氣頗大,身後又有人護著,連比較橫的幾個宮女對她都比較忌憚。

待一切收拾妥當,錢元香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後的路要怎麼走。如劉成所言,今天劉瑜對她講了八個字“等我安排,去往匈奴”,這個劉瑜是真要把她變成魅惑男人的工具,她很被動,而且這份被動有點觸犯她的底線了。前世在魔修界,男歡女愛這種事本就很正常,想要和她雙修來提升修為的男人多不勝數,被她收入後院的男寵就有十多個,但她的原則是你情我願,這種事上她非常不願意被人強迫,更何況是被人當成工具來利用。

從胸口摸出劉成送她的玉牌,錢元香看著玉牌想或許她也應該組建一批自己的勢力,在宮內她雖然奈何不了劉瑜,但出了皇宮劉瑜便不可能時時都盯著她,對她的控製力要小得多,等有了自己的勢力很多事便不用她親自去周旋,而且以後這對曜兒也是一份助力。

第二日在一百名北軍士卒的護衛下,錢元香所坐的車隊從皇宮北邊的廚城門出去往西北方向行駛,隨著馬車離皇宮越來越遠,麵紗下錢元香嘴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離開皇宮的那一刻,天鎖對神器月痕的禁錮便消失了,對她修為的束縛也在一點點變得寬鬆,最終那道束縛停留在了足夠她修煉到開光期的程度,也就是說開光期以前她可以放心的修煉,隻要能夠讓她修煉到築基以後在這個世界她就足夠自保了,何況還有神器月痕的存在。

陰陽之氣在體內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後,錢元香便覺得身體輕盈了許多,她睜開眼睛問道:“慧蘭,到哪了?”

“娘娘,快到渭河橋了。過了渭河橋就離秦邑不遠了,您可是要在那休整片刻。”慧蘭回道。秦邑本是先秦舊都,大漢的開國皇帝為了彰顯仁義,保留了這個城池並改名為秦邑,先秦皇權貴族都被移居於此,他們終身不得入仕,並且沒有聖諭不得離開秦邑及其管轄地界。

“不用了,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盡早到安陵我們也好打點一番。”

車隊最終還是停在了秦邑,客房裏錢元香把脫了下半身衣褲的曜兒托在身前,安嬤嬤則在不斷給他擦洗著屁股,伴隨著嬰兒的哭聲,眾人的臉色顯得有些沉重。

看著還在不斷腹瀉出汙物的曜兒,不停換水的慧心焦急地說道:“這大夫怎麼還沒來,殿下他哭得嗓子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