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沈榮與妻女用過午飯後,又和沈月說了一些走商的趣聞,哄著她午睡,才回到書房處理事務。
書案上放著一疊疊的賬本和一封封的書信,沈榮隨手翻開一本賬本便讀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又是一陣低語聲,沈榮以為是甄氏送甜湯來,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巴達。”
“三爺,是老夫人跟前的侍女送湯來給您。”
沈榮聽後,麵部怔住,眉頭一緊,眯了眯他那一雙桃花眼,輕挑嘴角,“讓她進來。”聲音不似往常般和煦,反而是冷冷的。
隻見一身穿粉色披風,麵若芙蓉,纖腰如柳,邁著蓮步的侍女雙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她福了福身,“奴婢是老太太跟前的蓮香,給三爺送參湯來。”
沈榮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埋頭在書案中,手還不時翻動著賬本。
蓮香抬了抬頭,雙眸直直地看著低著頭的沈榮,便踱步到書案旁,放下托盤,把湯倒到瓷碗裏,“三爺,湯剛好是溫熱的,請三爺飲用。”她雙手托著瓷碗,恭敬地遞了過去。
沈榮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好似這侍女蓮香根本不存在一般。
蓮香臉上一片羞赧之情,便又把瓷碗放下,大膽地走到沈榮身邊。沈榮的耳邊響起輕微的“唰唰唰”聲,忽而飄來了一股幽香,而這幽香雖是格外清新,但是又夾雜著脂粉的味道,再加上在這寒冷的冬季裏,更顯得特別的矯揉造作。
“三爺,奴婢幫您研墨可好?”於是蓮香拿起墨研,慢慢地開始研磨起來,反觀沈榮,非常自然地坐在那裏,心無旁騖。
“三爺,湯快放涼了,讓奴婢伺候您用湯吧?”蓮香放下手中的墨研,又踱著蓮步去拿起瓷碗,“三爺。”聲音比之前更加的嬌媚,男子聽到這嬌美的嗓音還不酥麻一身呢?
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雙抓著瓷碗的柔荑顫了顫,瓷碗中的湯水便濺了出來打濕了沈榮的衣褲。蓮香頓時一片手毛腳亂,但是神情卻鎮定自若。她拿出一塊方帕,在準備碰到沈榮之際,她一個天旋地轉,便倒在地上,小腹隱隱作痛。
沈榮取過放在書案旁的一條方帕,擦了擦被湯水打濕的衣褲,“巴達。”
站在門口的巴達聽到沈榮的傳喚,便走了進來。他目不斜視,恭敬地向沈榮作揖。此時的蓮香已經疼痛難忍,蜷伏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白玉般的臉龐上梨花帶雨。
沈榮那漆黑的眼眸暗了暗,冷聲道:“聒噪!”又用方帕擦了擦手,然後把帕子如同丟棄肮髒之物一般扔到蓮香的臉上,用著那如散發著千年寒冰氣息的聲音說道:“處理了。”拿過旁邊的賬本又開始翻看起來。
巴達得令後,便大步地往蓮香走去,隻見他一隻大手抓起蓮香她那一頭青絲,猛地往後拉,“嘶”地一聲,蓮香感覺自己的頭皮好像要掉下來了,她哭得更加大聲了。於是巴達撿起地上那一塊已經被揉成一團的方帕,便往蓮香的嘴裏塞去。另一隻大手拉著蓮香的手臂,往門外拉去。
蓮香一臉驚恐之色,她望向坐在那裏的沈榮,但沈榮從她進門的一刻起便從未正眼瞧過她。蓮香用手腳掙紮著,但是她這點力度對常年練武的巴達來說,便如同瘙癢一般,根本不需在意。
此時甄氏已做好了甜湯,走在往沈榮書房的路上。在遠處她便看到巴達在拖曳著什麼人在往外走。當她走近時便不見了他的身影。
等甄氏走到沈榮的書房門口時,已經有侍人候在那裏,恭敬地請甄氏入內。
“夫君,妾身把燉好的甜湯端來了。”
沈榮放下手中的賬本,抬起頭,那一雙桃花眼早已如一輪新月般彎著,喜悅之情洋溢在俊臉上。他猛地站了起來,步子有力地向甄氏邁去,左手接過那隻托盤,右手一把就摟過甄氏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攬著甄氏往書案旁那張短塌上帶。平常人家的書房裏,書案旁肯定是放著一把靠椅,沈榮卻偏偏不喜歡靠椅,他覺得靠椅空間狹小,十分圍閉,坐在靠椅上讓他感到不舒適。他便讓人打做了一張短塌,等他處理事務覺著累時,便能往那一躺,既可在那休息,亦可在那側躺看書,極有愜意。
甄氏已經把甜湯倒了出來,用湯匙攪拌了幾下,又把櫻唇靠近碗口,呼氣吹了吹,一雙白玉般的柔荑握著瓷碗向沈榮遞去,“請夫君飲用甜湯。”
沈榮那漆黑的眸子亮了亮,揚了揚嘴角,戲謔地說道:“不如娘子來喂為夫可好?”
甄氏頓時一陣為難,她看了看一周,發現門是緊閉的,書房的一扇窗戶輕掩著,隻露出一條細縫。而且書房也隻有她與沈榮二人,她便放下心來,舀起一勺甜湯,就往沈榮嘴裏送去。
沈榮微開雙唇,等甜湯流進他的嘴時,他並沒有喝下去,反而是讓甜湯溢出唇瓣,然後打濕了他那件象牙白色的衣衫。甄氏頓時大驚失色,迅速掏出懷中的一粉色絲帕,擦著被甜湯打濕的地方。沈榮則是一臉滿足的坐在那裏,倚著靠枕,躺在那裏。擦著擦著,胸口處的衣衫微開,能看到那壯實的胸肌還沾著絲絲的水跡。甄氏的手指不小心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沈榮覺得仿佛那處要燒起來一般。看著今天甄氏穿著一身湖水色的毛裘,耳垂佩戴著一雙珍珠耳環,一頭青絲用一支鑲嵌著一珍珠的簪子盤起來,露出那抹天鵝頸,整個人都顯得青青蔥蔥的,猶如那十六七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