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老實點!”林渝小聲警告他。
他嘻嘻一笑,餘光瞄到她放在茶幾上的那疊資料,那是她從車裏下來就拿在手上的,他看到資料上寫著“求職信”三個字。
“你在找工作?”
林渝冷冷回懟,“要你管?!”她拿走了資料,回頭對朱曼玉說,“媽,我上樓拿點東西。”
“誒,好,去吧。”
宋亭威依舊靠著,手拿著毛巾繼續捂著鼻子,他看到林渝輕快地上了樓,那條麻花辮在肩上一甩一甩的,特別好看。
他搓了一下手指,剛才不小心碰到她手背的那種感覺,從未有過。
他驚愕地發現,他怕是愛上林渝了。
——“宋亭威,你不覺得你很惡心嗎?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真的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你長這麼大,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嗎?你知道全心全意為一個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付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嗎?”
——“我斷定你肯定不知道,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想著林渝當日在警局痛罵他的話,他的心髒突突直跳。
他想,他好像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了。
可是,他要娶的人是林瀟,而林渝喜歡的人是顧東君。
這個認知讓宋亭威的內心又苦又澀。
見到她,心髒不自覺地加速跳動;碰到她,像是被觸電一樣的感覺;得不到她,心髒難受得像針紮一樣疼。
這,難道還不是愛嗎?
他想,這肯定是愛。
他竟然,愛上了林渝。
本來朱曼玉的氣焰還是有些囂張的,對宋父宋母的懇切道歉也就是聽聽就罷,可是林渝這一下把宋亭威給打傷了,她們有理也變成了無理。
朱曼玉問道:“上次小渝打你的事情,聽說你還要告她?”
宋亭威連忙否認,“不不不,沒有的事。”
“沒有最好,你就該打。”
“是,我該打。”他不但該打,還該死,該死以前那麼混賬,該死以前那麼爛渣。
宋母又趁機說:“親家,你看亭威是真心來認錯的,你們生氣是應該的,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們就消消氣好不好?”
“我做不了主,等她爸回來再說。”
“好好,你看瀟瀟現在也病了,要是她知道婚禮會如期舉行,你說她的病會不會一下子就好了?”
朱曼玉知道,宋母這是在變相提醒她,林瀟得了這種病是不會有人娶她的了,隻有他們宋家不嫌棄。
她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一直在忍。
為了女兒,她這個當母親的什麼都可以忍受。
大約過了十來分鍾,林培急急忙忙趕回來了。
林培又得勢了,再次得勢的他比之前更加風光,也更加膨脹,走路都是那種“唯我獨尊”的架勢。
“什麼情況?”他一進家門就急吼吼地問了一句。
朱曼玉趕緊小跑過去,把宋家的意思簡單地轉述給他聽,並且還低聲說道:“無論如何也得試試,或許對瀟瀟的病情有好處,但是我不想就這麼便宜了宋家。”
林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明白,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