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廷深見言襄露在外麵的肩頸上全是青紫,甚至還有好幾處牙印,想到自己昨晚的瘋狂,還有因為言襄長得有那麼幾分像言沐,讓他恨屋及烏之下的暴虐,——這還隻是他現在看得到的,藏在被子下他看不到的他的“罪證”顯然隻會更多。
可言襄全部都逆來順受,好幾次還反過來寬慰他,說她沒事兒,隻要能讓他好過一點,她就算命都不要了,也心甘情願……靳廷深就算再懊悔,也做不出來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行為。
隻得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緩聲調說:“昨晚都怪我喝多了,我會補償你的。你回頭考慮清楚了,開個條件吧,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你別說什麼你是心甘情願的,什麼都不要,有補償總比什麼補償都沒有的好,將來再來後悔今天不該那麼天真,也已經遲了,你說呢?”
言襄聽他的意思,竟然打算跟自己“錢貨兩清”,眼圈一下子紅了,抓著被子的手關節也直泛白。
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廷深哥,我說了我是因為愛你,也想給自己留一個美好的回憶來支撐後半輩子……你又何必這樣羞辱我呢?我要去洗澡了,你先走吧。”
說完裹緊了被子,掙紮著要下床,卻因雙腿實在太軟,剛一沾地,就摔到了地上。
靳廷深將此情此景看在眼裏,不免又想到了昨晚自己的暴虐,想到了言襄是第一次……猶豫了幾秒,還是上前扶起了她。
這才發現她已經是淚流滿麵,“廷深哥,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說了會當昨晚的事從來沒發生過,以後也不會纏著你,就一定會做到的……你也都做了保護措施的,你還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靳廷深抿了抿唇,“我沒有不放心,我隻是、隻是……你去洗澡吧,洗完了我送你回去。”
言襄含淚諷笑了一下,“你還是先走吧,省得讓人看見了。”
靳廷深卻反倒越發堅持了:“你快去洗澡,我等你。”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終究還是讓他做不出“拔x無情”的事來,且先把人送回去吧,若是遇上了什麼突發情況,又再說就是。
想到這裏,心裏甚至隱隱升起幾分期待來,最好讓言沐撞著正著才好,也免得她以為,他這輩子就隻會圍著她一個人打轉,也沒有別的女人愛他了,他分明搶手得很,她不識寶惜寶,總有識寶惜寶的人!
言襄進了衛生間,便擦去臉上的淚,對著鏡子輕輕撫摸著自己身上來之不易的愛的痕跡,笑了起來。
靳廷深如她所願,主動提出了送她回去,也就意味著,隻等待會兒在地庫讓人拍到照片後,她就徹底大功告成了,現在想來,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順利得不可思議,可見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她倒要看看,等兩個老不死的知道了,還要怎麼逼她去給人當後媽,言沐知道後又會是什麼表情!
至於靳廷深,他現在是還不愛她,可那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連最親密的事都已經做過了,那她就與其他女人都不一樣了,她總會讓他慢慢的發現她的優點她的好,直至離不開她、愛上她的。
她的媽媽能把爸爸攥在手心裏二十幾年,除了言太太的名分,什麼都得到,她當然也能把靳廷深牢牢攥到手裏,並且還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成為靳太太,——媽媽說得對,當年沐輕煙鬥不過她,現在沐輕煙的女兒當然也鬥不過媽媽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