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肅北知道言沐心情不好,雖然心裏蠢蠢欲動,卻也克製住了,一晚上都沒鬧她,隻抱著她安安靜靜的睡覺。
次日言沐醒來,已經九點多了,見天空陰沉沉的,睡了一覺起來也沒變好的心情就更糟了。
葉肅北給她做了愛心早餐,她也沒心情吃,隻坐在餐桌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牛奶。
葉肅北見她這樣不是辦法,笑著勸她:“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沐沐你何必再這樣作繭自縛,要是讓阿姨看見了,本來心情就不好,豈不是得更糟糕了?開心一點吧,最糟的時刻早就已經過去了,現在大家都很好,以後還會更好,不是嗎?”
言沐怏怏的點點頭:“你說得沒錯,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可知道道理是這樣,我心裏還是不舒服,那是我媽媽從小生長的地方,可這一次過後,她以後怕是再也不想回去,也回不去了,我太外婆都不在了,她也沒有家可回了。”
“可阿姨現在有自己的家,也有你們姐弟三人了啊,你高興一點,我們收拾好了好去賓館,阿姨見你高興,肯定也會高興起來的。”葉肅北說著,捏了捏言沐的鼻尖,“這樣苦著臉,都不漂亮了,我得考慮退貨了哈。”
言沐就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
葉肅北忙舉手訕笑:“我什麼都沒說,娘娘饒命,饒命……”
言沐白他一眼,“算你識相。”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見是司翰打開的,忙對葉肅北“噓”了一聲,然後接通了,“司偵探,您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是有好消息了?好的,好的,我馬上就過去,您等我一會兒啊!”
葉肅北見她的臉瞬間就陰轉多雲再轉晴了,等她一掛斷,就忙問道:“是司翰查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言沐點頭:“對,司偵探是這樣說的,我馬上去見他。”
說著起身到門口,取了外套就要出門。
葉肅北忙道:“我陪你一起去,我明天才正式上班。”說著一手取下外套,一手抓了車鑰匙。
二人便一起乘電梯下樓,開車直奔司翰的工作室。
四十分鍾後,二人抵達了司翰的工作室,司翰早已等著了,見葉肅北也一起來了,笑得賤賤的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才招呼他們坐下,“二位喝點兒什麼?”
言沐這會兒哪有心情喝東西,忙道:“什麼都不喝,您還是快告訴我,您到底查到了什麼吧。”
葉肅北也道:“先說正事吧,說完了再喝也不遲。”
司翰見二人都這麼著急,便也不說廢話了,直接切入了主題:“言小姐,我查到了令尊當年出車禍後為他做手術的醫生,不是他後來住院的那家醫院的醫生,而是他剛出車禍後,就為他做手術的那位。令尊當年其實傷得沒有那麼重,至少沒重到需要切除那個……喪失生育能力的地步,但那個醫生卻給他直接做了手術,還把病曆給他改了,等之後令尊再轉院去了更高一級的醫院時,已經遲了。”
言沐忙道:“那那個醫生現在在哪裏,真正的病曆和改動後的病曆都拿到了嗎?還有當年車禍的真相,您查到了嗎?”
司翰抬手笑道:“言小姐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您付了我那麼大筆辛苦費,又給我那麼多線索,讓我可以由結果反推過程,把調查的範圍一下子縮小了大半,真正事半功倍,我當然要把事情給您辦好。”
說著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當年真正的病曆,這是改動後的病曆複印件,那個醫生雖然收了錢,還是很擔心將來會出事,自己會成為替罪羊,所以這些年把東西一直都存著,還有當年孟芳澤給他的錢的銀行存根,他也一直都存著,都在這裏了。”
頓了頓,又拿出另一個文件袋,“至於這裏麵,則是當年孟芳澤收買4s店工作人員改動令尊車子的證據,那位工作人員同樣保留了銀行的存根,也答應了我,如果有需要,他願意出庭作證,隻希望到時候能對他從輕發落。”
言沐便專心看起證據來。
葉肅北也打開了另一個文件袋,看完之後,他雙眼放光的對言沐說道:“孟芳澤指使工作人員私自改動你爸爸的車,致使他出車禍,已經涉嫌故意殺人了,再加上我們手上現有的其他證據,數罪並罰,夠她判個十年八年甚至更多了,後麵就看阿姨律師的了。”
“嗯,我們待會兒就見我媽媽去,看她的律師什麼時候能到,不過她的律師是法國人,隻怕不熟悉我們國內的法律,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再請一位國內的律師協助他才成。”言沐也是雙眼發亮,孟芳澤這次就等著吃牢飯吧!
她鄭重的向司翰道了謝,又承諾明天之內,便會把尾款都打給他後,才和葉肅北一起向司翰道了別,開車離開了司翰的工作室。
等上了車後,言沐才皺眉與葉肅北道:“這些證據隻能送孟芳澤去吃牢飯,對言連愷卻是傷不了筋也動不了骨啊,我真是不甘心,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