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兩個人一個是我們的貴客,一個是我們的要犯,皆不可能任由外人想見就見。”鯉中曲見對方將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於是一改剛才虛於委蛇的敷衍之辭,語氣堅定地說。
雲中子笑道:“閣下言辭不謹吧!這兩個年青人都是我們的人,如何變成了外人?”
鳴公子在旁邊急道:“大師兄!跟他們廢話什麼?直接闖進去,把人帶走就是了!”
“你好大的膽子!”黑盔蟹將站在城樓上吼道,“牛皮不是隨便吹的!海嘯不是隨便唱的!陰間不是隨便走的!龍潭不是隨便闖的!你有何功法奇術,竟敢妄言闖我巍巍龍城?”
白素琪插嘴道:“還巍巍龍城呢?連天上護島的天箭陣和水中巡海的飛叉營都撤了!我看快變成蔫蔫龍城了吧?”
鴻臚司右使鯉中曲道:“銀白仙子說話未免太尖刻了吧?這不是一位仙子的說話風格吧?實話告訴你們!我們今天隻是調整島上的布防而已,等我們調整完畢,波光島從此將變得更加巍然,更加固若金湯。”
白素琪笑道:“等你們布防完畢,本仙子再來探島,請問你們何時布防完畢啊?”
鯉中曲笑道:“仙子真是有心之人啊!這個無可奉告。”
白素琪也嗬嗬嬌笑,不再追問,因為她打探的目的初步達到了。
鳴公子救徒心切,有點耐不住性子了,高聲喊道:“黑蟹怪,敢和本公子比試比試功夫嗎?本公子功力法術倒也一般,但若是宰你這隻黑螃蟹,卻是輕而易舉,連我的寶刀都不屑出鞘。”
黑盔蟹將氣得哇哇大叫,舉著兩柄黝光黑亮的烏金鉗從城樓上一躍而下,兩條短腿沒在水中,也看不清是怎麼跑動的,瞬間就衝到了鳴公子近前,口中高喊:“小牛鼻子!吃吾一鉗!”傾起黑鉗就撲了上來!鳴公子側身一閃,這黑盔蟹將就從麵前擦過,鳴公子轉身一腳,踹向其後背那黑亮的螃蟹殼,一腳將它踹倒在水中。
黑蟹怪是龍庭的一品將軍,都督黑蟹軍團,與白蝦軍團的都督白蝦精、虎鯨軍團的都督赤虎鯨、夜叉軍團的都督綠夜叉,並稱龍城四驍將;又因四個軍團的兵甲黑白赤綠四色迥異,色彩鮮豔,故又被稱作四色將軍。黑蟹怪前幾天剛剛被晉升為一品的九門左都督,比白蝦精和赤虎鯨高了一格,正耀武揚威的不可一世呢,如今一不小心被鳴公子當眾一腳踹倒,威儀全無,心中那個氣憤啊!急忙轉身站起來,舉起手中的兩隻烏金鉗交叉對敲了兩下,但聞雷聲轟鳴,閃電耀目,三人眼前一片眩暈,耳中嗡嗡作響,隻覺氣血逆滾,心髒狂曳,膽顫肉跳。
三人急忙意守丹田,運氣凝神,調息止驚。這黑蟹怪根本就不給鳴公子調神的時機,立即輪起手中的巨鉗,朝自己的腦顱砸來。鳴公子見這巨鉗落下,心中一驚,欲躲不及,想拔刀也沒有時間了。正好這時,體內運行的真氣順著手三陰經脈直達指尖,力量瞬間凝在指端;鳴公子遂急忙曲起右手小臂,中指猛彈,一個金色燦燦的金氣彈隨著這曲指一彈崩射而出。隨著一聲尖利的金石撞擊聲,黑蟹怪右手的烏金鉗疾然被撞飛出去,“砰”的一聲落入身後的海水裏。鳴公子立即又彎曲左手中指朝黑蟹怪的胸部猛彈一下,又一粒金色的金氣彈如子彈一般射入黑蟹怪心胸;黑蟹怪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嚎叫,仰臉向後倒落在了海水裏。
“九門都督大人!”不遠處的白蝦將大聲驚呼,但見黑蟹怪無聲地飄浮在水麵上,胸口正中冒著縷縷的鮮血,估計是一命嗚呼了。白蝦將心中暗自竊喜,誰讓你成天的耀武揚威瞞上欺下了!活該!
鳴公子不再管他,右手左手同時曲指向右邊的那座城樓疾射了兩下,但聞兩聲猛烈的爆炸聲,那座水晶城樓轟然倒塌,然後在“嘩啦啦”的粉碎聲中,瞬間沉沒進海水裏。
看到平時外表文雅的鳴公子,為了自己的徒弟,發起怒來竟然雄暴如斯,白素琪暗自對他刮目相看,血液也被他激蕩起來,不由地雄心大起,倏然間化成了一條十幾丈的長蛇,騰空而起,尾巴向左邊的城樓掃去,又是“轟隆嘩啦”的一陣急劇地爆響,左邊的城樓也瞬間倒塌,跟著碎落在藍色的海水裏。白盔蝦精一看不妙,提前狼狽地跳開了,但城樓上的龍城水兵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在一片呼喊聲中隨城樓墮入大海,砸死砸傷者不計其數。
對方的鴻臚司右使鯉中曲頓時目瞪口呆。
“回去告訴你們的龍王,明天如果你們還不放出我們紫陽青陽兩派的弟子,青陽派就將你們的龍城聖都夷為平地,剛才倒下的城樓就是你們龍城的下場。”鳴公子吼道。
“鴻臚司左使大人!今日天色已晚,吾等先行告退,給你們留一宿考慮的時間,明天上午再來,如果到時還不見放人,那就別怪我們先禮後兵了,就等著血洗波光島吧!”雲中子高聲道。
三人遂轉身躍回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