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鳴公子叫醒了大家。其實白素琪、梅仙子根本就沒有睡著,都是躺在那兒歇息想事呢,隻有“青”字輩的兩個年輕後輩呼呼大睡了兩個時辰。除了白素琪自己的衣衫本身就是銀纖鱗衣天然防水外,五人也都換上了掌門準備好的防水行裝,帶好兵刃道器和法寶,帶足了補充修真能量的奇石異玉,就乘著月色禦空飛去了。由於這次行動太過凶險,白素琪想把青蛇留下來,與他們四人一起禦刃飛空,但青色腰帶纏在腰間不肯下來,白素琪無奈,隻好騎上她一起飛去。
圓圓地明月如一輪金黃的皎盤,高高地掛在深邃而暗藍的夜空,仿佛是宇宙之神的氣海丹田,把它全身那無窮無上的真氣,化作了今夜永恒的月華。月光如水,泄滿世間,無處不有;如霧,溢滿環宇,無空不在;如氣,鼓蕩起萬山千水的靈魄,夜半而歌;如電,激動著千百生命的心魂,興奮越然。
今夜無風,山卻睡不著,有狼在嗥,有虎在嘯,貓頭鷹在夜笑,伶伶獸在呻吟,合窳獸在嬰哭,還有兩隻斐斐獸,一雄一雌,偷偷在暗夜裏銷魂吟歌。今夜無風,海也睡不著,不但睡不著,而且還特別得興奮,不知是這明亮的月光照耀的緣故,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本來子夜是深沉熟睡的時機,大海卻一點也不安分,它從遙遠的東方急奔而來,向連綿的青陽山腳急撲而去,洶湧澎湃,咆哮如雷,似乎是要把青岩礁石擊碎,又好象是想把海岸石灘拍沉,連海邊的夜鳥都嚇得無影無蹤了。
興奮的深山,興奮的大海,也讓五個人興奮起來,在這銀色的月光中,他們飛躍山林,飛躍海濱,飛到了蒼茫無際的海上。但見大海無邊,狂潮彌望,一排一排滔天的巨浪,在俯視的視野裏你追我趕,奔跑著、衝撞著、殺伐著,耳朵裏全是響雷般的呼叫聲、怒吼著、咆哮聲,似千軍衝殺,又似萬馬奔騰,以至於月光中都浸滿了海腥的味道。
“三師兄!還有多遠?都飛了一個時辰了!”梅仙子高聲喊道。
“我們!是要繞到波光島的背麵去!當然要遠了!”鳴公子高聲回答。潮汐如雷翻滾,說話的聲音小一點都聽不清。
“我躍上高空!看看去!”白素琪高聲喊著,青蛇急速升向高空,頃刻之後又俯衝下來。白素琪高聲道:“我們現在!在島的正南方飛行!相距島嶼大約二百餘裏。”
“我們還是,矮點飛吧!這樣的話,矮一點,如果他們島上的天箭陣布好了,我們就能躲過、天箭的刺探和神射。”鳴公子依然高聲道。
“根據白天的刺探,他們的天箭陣肯定沒布防完!”白素琪高聲道。
“小心無過處!”鳴公子大聲喊道。
“我們現現是不是開始慢慢左拐了?小島不是在我們左側嗎?”梅仙子高聲問。
五人開始減速左拐,低空飛行。姚青滄和袁青海兩個年輕人,貼著橫卷的浪尖上縱掠,他們本來可以飛得高些,但是看到大海急浪澎湃,白花勝雪,淘聲灌耳,腥味撲鼻,想著馬上就要抵達的波光島,要深入龍潭了,迎接他們的,也須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血戰,血潮腥風,浪花卷血,不由地心情激動,興奮不己。就象急流中的巨鯨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兩個年輕心中暗暗地磨拳霍霍,準備隨時迎接這月夜裏的血腥挑戰。而白素琪跨下的那匹青蟒,由於乘月破浪,穿潮踏汐,渾身沾滿了海腥味,也顯得興奮異常,身走龍蛇,恣意汪洋。
“前麵看到藍色的珠光了!”又飛了一會,姚青滄突然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