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的一個早上,依然是早飯後,李青童跟在五師兄梁青山、九師兄許青江和十二師兄鍾青火身後,從膳食堂往後院走,可是路過道堂時,誰都沒有停步。
“師兄,今天不煉功了?”李青童問。
“十七,今天改煉文功了。”許青江笑道,一臉燦爛的笑容。
“文功?”李青童疑惑了。
“今天去‘閣經閣’看書,查看功法,探究‘道’理,這是‘兩層皮’的最愛。”鍾青火皺著眉說完,又嘟囊起來。“功夫憑的就是內力、動作、速度、反應和爆發力,光看書有個鳥用?理論再好,空口誇誇其談,難道能用嘴皮子把對手給說死?”
李青童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師尊玄極子的話,這三個月來五師兄十天傳一套劍法,跟流水似的急湧而至,自己一門心思全集中在劍上,師尊的那句話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我說‘食為天’,就憑你那一肚子的糙米濫飯,也配談理論?”許青江駁然不悅。
“誰談理論了?我談的是功夫,不服的晚上去山下比試比試!”
“就你那兩下子,還功夫?我看你是吃飯的功夫吧?”
“別說沒用的,我們晚上去山下鬥一把,你答不答應吧?”
“鬥就鬥,誰怕誰啊?”
“好!一言為定!十七,你晚上去做見證人!”
梁青山遠遠地走在前麵,沒有接話,顯然在想心事。李青童也沒接太多的話,前世被父母逼著讀書都讀煩了,今生對讀書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
在許青江和鍾青火的吵鬧之間,一行四人一會就來到了中庭的“藏經閣”。
“藏經閣”是整個縹緲峰上最特異的一座建築,其他所有的建築都丹牆翠瓦,而“藏經閣”卻是金光閃閃的琉璃磚和金光閃閃的琉璃瓦,兩層的樓閣外麵看著不是很高大,但是卻猶如一座金壁輝煌的精製金屋,進得門來卻感覺到很是敞亮。門裏擺著一張黃花梨的桌子,桌子後麵則坐著一個金發玉顏一襲白衣的漂亮女弟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登記台”的金色木牌,卻沒有筆墨紙冊,隻是擺了一個金色的圓鏡。沒有筆墨如何登記呢?李青童正納悶之間,卻見梁青山掏出隨身所戴的玉玦往鏡子麵前一照,令人驚奇的是,鏡子竟然“說話”了。
“身份相符,請進!”
許青江和鍾青火皆是玉壁,如法炮製,皆暢通無阻。李青童大為好奇,才想起自己沒有玉佩。
“我沒有玉佩,奈何?”
李青童在後麵喊道。師兄們才想起這檔子事。
“沒有玉佩,有臉沒?”
金發玉顏的姑娘冷顏問道。
“什麼話啊?”李青童也生氣了,“沒帶臉,屁股帶來了,行不?”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金發玉顏登時滿麵緋紅,也不好意思了,語氣急忙變得客氣起來。“請站到金鏡前麵,雙目直視金鏡,請等候刷臉。”
“顏麵盡失,拒簽!顏麵盡失,拒簽!……”金色魔鏡不停地輕“喊”了三遍。
“什麼意思?美女?”梁青山返身問道。
“哦!是五師兄啊!魔鏡裏沒有這位公子的‘麵書’備份。”金發玉顏客客氣氣地說。
“怎麼可能?他是我們的十七師弟啊?”鍾青火道。
“什麼時候來的?”
“大約四、五年前吧?”許青江說。
“你也知道,咱們青陽山的弟子,無論何時入山的,都會在穀神殿門口,自動照下鑒別身份的‘麵書’入鏡的。”
“是啊!怎麼會事呢?”梁青山疑問道,忽然間恍然大悟。“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入山後不幾天,由於功法上的變故,發生了巨幅的變容,師尊為他‘三丹還陽’後,發生了脫骨換胎的變化,所以‘麵書’對不上了。”
“你肯定?”
“我為他擔保!”梁青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