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還嘲笑過他,“你一向極伶極俐!怎麼今天突然象大家小姐似的扭捏木納起來了?”
一切都有蹤跡,隻怪自己平時粗心大意啊!
“五師兄!”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回頭看去,正是一身紅裝的小十四楚青台,美若仙子地翩然站到了他身前。
“我有話要跟你說。”她說。
“說什麼?”
“就讓我站在這兒說嗎?”
“那十四——十四師妹,請坐吧!”
楚青台遂坐在了他對麵的一個橢圓形璧台上。
時值冬末春初,四周到處梅花盛開,雖然寒冷若許,梁青山卻有一種醉人的感覺。
“你這兩天好象老躲著我啊?”她咄咄地盯著他問。
皎潔的月光下,他似乎能看到她瑩瑩的眸光。
“沒有啊——,”他頓了一下,“我隻是有點不適應。”
“嗬嗬——”
清亮的笑,猶如夏天裏奔流的清泉。
“我是不是長得很醜啊?嚇著你了?”
“不不!你長得很美!”
“騙我吧?”
“真得!”
“那你——”她頓了一下,臉上微微一紅,低首道,“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得無以複加!”他肯定地說,盡管臉上紅熱紅熱的,可是夜幕掩蓋了他臉上的興奮和不安。
“真得?”她驚喜道。夜幕卻掩飾不了她狂喜的聲音。
“真得!我對天發誓!隻是不知道、隻是不知道你是否喜歡我?”
“我不知道這叫不叫喜歡,我隻知道最近經常心神恍惚,眼前老是恍動著你的矯健的身影。”
圓圓的月亮突然從雲層裏跳躍出來,月光如皎潔的銀輝,突然撒向了峰頂,驚得夜鳥都跟著歡叫起來。兩人的心底蕩漾起層層的漣迤。
不知是什麼原因,掌門和師尊們又臨時改變了西行先鋒隊伍的組合方案。老十周青楓留在了山上,協助四師兄商青田負責山上幾百名弟子的培訓事宜。其餘三人不變,卻也沒有增加新人,西行隊伍縮編為三人了。
第四天下午,掌門玄極子把老四梁青山和小十七李青童叫到了後院的“知尊堂”裏。
師尊先問了問他們兩人玄幻大陣的修習情況,聽到十七選修得是木行劍法“移花接木”、梁青山學的是金行陣法“鼓角驚雷”後,玄極子微微頷首。
“你們一定要清楚,五峰的五行屬性隻是應‘玄換劍陣’的陣形要求而設定的,但對五峰的功法劍法並沒有畫出特定的界限,所以對於五峰弟子在修真悟道傳劍練功上,並沒有縛束作用,你們一定要擴開思路,求精創新。”玄極子諄諄地教導兩名即將下山的弟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兩名弟子。
“弟子謹記了。”梁青山肅聲應道。
“為了給你倆開拓傳功學武的思路,為師今天就再傳給你倆一個小小的金法之技。這一技,叫作‘笑裏藏刀’,就是當你麵對你最恨的人時,雖然恨到了極點,恨之入骨,但你也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和外在表現,表麵上要笑臉麵對。你的恨和你的笑,就會在你的身心之中發生劇烈的衝突,笑如鍾罩恨難瀉,入骨之恨便會化生成一道道劍刃般的利氣,隨著你的血液遊向手臂,再沿著手臂遊向掌指。這時,你隻要掌一握、手中就會多出一把鋒利的長刀或長劍,揮出就能斬人於不備;指一展、指甲內就會生出十支微小的飛鏢或精鋼針,疾然飛出就能殺人於無形。”
“這不是氣劍嗎?”李青童問道。
“不是!氣劍是要運氣的,運氣也需要時間,外人還能看出來,這‘笑裏藏刀’乃情緒化金、情緒化刃,迅速而又具有隱蔽性,殺人於無形,令對手防不用防。”
簡止是匪夷所思,兩人聽得有點心驚肉跳了。
“當然,煉成這一招也有心法密訣,隻有短短的八個字,一會我就教給你們。重要的是你倆要自己多下功夫,勤學苦練,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弟子勞記師尊的教導!”兩人應道。
“青山啊!你是三人的主心骨,所以遇事要沉著冷靜,要三思而後行。青河和青葉都持有我青陽派的至寶,是不應有生命危險的,你們會合後就不要返回來了,直奔紫陽山參加‘千年大典’去吧。”玄極子為將要出征遠行的兩名優秀弟子、作最後的叮囑和安排。
“萬一尋不到遇不上六師弟和八師弟呢?”梁青山問。
“尋不到也不意味著他倆一定就會遭遇生命之不測,何況修真之人,大劫大難一生無數,應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使尋不到他倆,你們三人最後也要趕在秋白節前到達紫陽山。”
“弟子謹遵師命!”
兩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