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故人(1 / 2)

此後連續三天,李笛與越女劍將這座城鎮逛了一遍,新奇的玩意買了不少,好吃的東西也都挨個吃了一遭,全當是出來旅遊玩樂一般。

可越女劍是一個掃興的家夥,每次當兩人遊玩到極開心的時候,她總會提起段子絮,那種遺憾的口吻,失落的神情,好比一柄利刃捅進李笛的心髒,說不出來的難受。

李笛知道,越女劍說這些話自然不是故意傷害自己,而是她真的對大師兄念念不忘,出口無心,自己在她眼中隻是一個單純的聽她話的小師兄罷了。

這一日,李笛與越女劍再度遊玩回來,商量著這座城鎮裏好吃的東西都已經吃過啦,明天動身再去別處地方。

一回到酒店,兩人卻是都傻眼了,他們廂房的門鎖,被人粗暴砸開,房間裏也被翻的一塌糊塗亂七八糟,這些天買來的新奇玩意,貴重飾品,以及銅錢銀子,都消失不見了!

兩人大驚,立即找來掌櫃,掌櫃見二人遭劫,三言兩語便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說他們酒店並沒有保護客人錢財安全的責任,不僅如此,還催促二人把這幾天的房錢給結了。

李笛與越女劍倶是初涉仙海,經驗近乎於小白,根本不懂財不外露這個道理,這些天大手大腳的使銀子,惹來旁人覬覦偷盜,也隻能說是活該。

李笛翻遍全身兜袋,發現今天帶出去的銀子差不多花的一幹二淨了,隻剩下幾枚散碎銀子,但這點銀子肯定不夠他們這些天入住酒店的房錢。

李笛與越女劍目光一對上,便默契的決定再把馬抵押掉,二人帶著掌櫃來到馬廄裏,竟發現連兩匹馬都被人拉走偷掉了!

李笛大怒:“狗賊!偷我銀子盜我馬,讓我抓到非把你送官府裏打板子不可!”

掌櫃在一旁卻是冷冷道:“兩位到底付不付得起房錢?若是拿不出銀子,我倒是要報官先把你們送到官府裏了。”

越女劍道:“掌櫃的,房錢能否再寬限兩天,我和我師弟明天就出去掙錢還你。”

掌櫃道:“你們若是跑了怎麼辦?寬限不了!不過我們做生意的也不是不近人情,這樣吧,你們若是不想吃官司挨板子,就在我店裏給我打工半個月抵債好了。”

越女劍無可奈何,隻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其實按照她的修為以及李笛的身法,別說是這家酒店了,就算身陷在縣衙大牢中,也是想走就能走,誰也留不住他們,但越女劍確是欠下了房錢,一走了之的話與她心中的俠義之道不符,還談什麼行俠仗義行走仙海?

第二天,李笛與越女劍都換上了粗布麻衣,李笛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端菜倒茶的夥計小廝,越女劍則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洗衣做飯的廚婦。

望著李笛滑稽窘迫的裝扮,越女劍嘴角一掀,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李笛本來變成小廝感覺極尷尬的,見越女劍笑的那麼開心,她的裝扮比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隨即同樣笑出了聲。

掌櫃見他們無緣無故笑的這麼歡樂,一頭霧水,暗想:“給我打工抵債難道是一件如此令他們開心的事情麼?”

冷哼一聲道:“都別笑了,快給我幹活去!”

小廝的工作不是那麼好做的,李笛一整天下來跑個不停,廚房大堂來回跑,即是端菜又是倒水,偏偏客人都不拿小廝當回事,總是對李笛呼來喝去,輕慢蔑視,李笛本是心高氣傲之輩容不得欺侮,幾次想要發作,但最後都硬著頭皮隱忍下來,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一個過程吧。

越女劍的工作也不輕鬆,一個上午要洗好幾大桶衣服,中午給酒店裏的夥計們煮大鍋飯吃,下午接著洗衣服,幾個夥計看她貌若天仙,想要去調戲她,卻見越女劍一下就將敲衣服的棒槌拗成兩半,夥計們一個個便都慫了,也是他們運氣好,沒讓李笛知道他們的齷蹉心思,否則李笛管你三七二十一,敢打師妹的注意先把你吊起來打一頓再說。

到了晚上,李笛與越女劍累的腰酸背疼,躺在柴房裏一動都不想動了,跟對方談起這一天的遭遇,又好氣又好笑。

越女劍生性豁達樂觀,就算是在今時今日這種境地下,也跟李笛有說有笑嘻嘻哈哈,從沒抱怨過半句。

李笛反倒是很心疼她,深覺愧疚,道:“師姐,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看管好錢財,害的師姐在這裏受累。”

越女劍不滿道:“你跟我道什麼歉?我是你師姐,萬事應該是我罩著你才對,要道歉也是我跟你道歉,不過我也懶得跟你道歉了,多少覺得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