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請我吃糖(1 / 2)

如此下去,不需要多久,骨煞宗便會演變成仙海裏的一大笑話,人人聞之唾棄。

方海身為骨煞宗的刑罰長老,絕不可能坐視宗門名譽不斷惡化下去,他必須挽救,他所想出來的挽救方法十分簡單,便是將李笛給殺了。

現如今,李笛已是相當於骨煞宗的恥辱牌,隻要他多活上一天半月,人們每每一提起他,隨即就會自然而然聯想到煞無愁,順帶著譏笑嘲弄骨煞宗一番。

李笛一日不死,骨煞宗便一日不能脫離恥辱,所以,在方海看來,李笛是骨煞宗目前的頭等大敵,他非死不可!

其中的厲害關係,已與他嘴裏的妖女茶花語半點都不相幹了。

方海為了能正大光明殺死李笛,甚至不惜跟其他長老弟子聯合串供,一口咬定就是李笛將餘武傑斬殺在劍下,要逼李笛一命賠一命,血濺當場!

餘武傑那日之所以自刎,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久攻不下李笛,從而自覺羞恥憤恨,更大一部分原因卻是被方海等人誤會自己貪生怕死,餘武傑生平性格桀驁激憤,若是外人誤會他還好,但誤會他的人竟是一眾同門師兄弟,他才因此熱血上頭,自刎為自己正名。

餘武傑雖是自刎,但較真論起來,他是被方海等人活活逼死的。

這件事情,無論是方海,還是絡腮胡漢子等人,都心知肚明,但不得不昧著良心咬定餘武傑死在李笛劍下。

這種當眾撒謊汙人清白的行為,實在是下三濫之舉,不符合名門正派心中的俠義之道,若不是迫不得已,方海等人是不肯這樣做的,但為了宗門聲譽,他們別無他法。

在真正的大義麵前,所有一切都得為之讓步。

……

越啟德臉色難看道:“就因為方長老等人的一席話,就要處置我弟子的生死,是不是太過霸道莽撞了?”

方海凜然道:“不過是殺人償命罷了,如何會有霸道莽撞的說法。”

越啟德道:“小笛始終堅稱他那日沒殺人,倘若他真的遭人冤枉了,又當作何解釋?”

方海當即道:“如若我有半點冤枉李笛,就罰我有朝一日丹田爆碎,經脈寸斷,七竅流血不得好死!”

身為修士,諾不輕許,每一句誓言都有冥冥中的天道在見證,極大可能會在日後兌現,方海為了逼死李笛,竟是發下如此自知必遭報應的毒誓。

越啟德雙眸微眯,隨即又將目光轉向絡腮胡漢子等人,絡腮胡漢子等人明白越啟德眼神中的意思,心髒猛然咯噔一跳,遲疑片刻,麵麵相覷對視幾眼,隨即毅然附和道:“我們同樣如此,倘若我們說了半句假話,汙蔑李笛殺害餘師兄的事實,就罰我們日後丹田爆碎不得好死!”

誓言發出的瞬間,絡腮胡漢子便感應到自己丹田中赫然出現三道細碎的裂紋,不規則分散在丹田表麵,並且三道裂紋還在以一種緩慢的速度不斷成長延伸,當裂紋成長到某一程度時,便是他兌現誓言丹田爆碎之日。

絡腮胡漢子心中駭然驚恐,沒想到現世報會來的如此突兀措手不及,表麵卻不動聲色,語調低沉且飽含恨意,對越啟德道:“越掌座,我們現都已發下毒誓了,你總該相信我們沒有冤枉李笛吧?”

越啟德默然不答,或是說無話可答。

方海冷冷道:“越掌座執意不肯將李笛交由我們骨煞宗處置,難不成是想包庇門下弟子的罪行?又或者,是覺得我餘師弟的性命,不足以讓李笛償命抵還?”

越啟德頓時被逼入一種兩難的境地,交也不是,不交也不是。

這時,秦一劍忽然開口道:“李笛師侄當日的事情,也非三言兩語就能做下決定的,不如我們暫且將事情擱置,等到日後收集人證物證,詳細還原餘長老的死因經過……”

方海冷笑道:“秦掌座,李笛救了你女兒,你從而對他心存感激,這無可厚非,但請你不要把袒護的話語說的那麼明顯好不好?在場的近萬人裏,沒一個是傻子,我們這麼多人都已發下毒誓,難道還算不上人證物證?而且我們親眼目睹李笛斬殺餘師弟的那一幕場景,還需要詳細還原經過麼?你想要怎樣詳細的過程,我都能說與你聽!”

“更何況,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是當朝帝王的皇子殺死了我餘師弟,我骨煞宗都要討取一個正義公道!於情於理不管在哪一方麵,我骨煞宗都站的住道理,雖然如今掌座失蹤,宗門暫時失去主心骨,但不代表我骨煞宗可以任由別人欺辱而不還手,三千外門弟子,三百精銳弟子,三十長老耄耋,隨時都願為仙門榮辱而拚盡最後一滴血,此乃我骨煞宗不可逾越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