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誓一樣說了“我教你”的棲月, 下一刻就點了酈清妍的睡穴, 把隻說了半句咒罵的人抱回床上, 如同抱著一隻綿軟的抱枕一般, 摟著舒舒服服的睡了。虧酈清妍看到他那認真的模樣, 心中某處柔軟的地方還鬆動了一下, 結果被這任性的蠢人接下來的動作毀的一幹二淨, 繼而在那裏建立起銅牆鐵壁。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實在睡的太多,酈清妍腰酸背痛頭昏腦漲, 神智還沒清醒,就狠狠踢了身旁還在睡熟的人一腳,去死, 棲月你去死!
等同於撓癢癢的一踢, 隻讓棲月抬了抬眼皮,低沉的嗓音帶著未睡醒的迷蒙, “別鬧, 還早, 再睡會兒。”大腿一抬, 把酈清妍運力準備再來一踢的腳壓住, 手臂一縮, 把人摟進胸膛,抱的密不透風。
“鬧你爹!”酈清妍忍無可忍,世家小姐的淑女形象被拋在腦後, 管對方是誰, 在心裏挨個問候其家人。用力推開棲月,想要掙脫他的禁錮,這樣磨來蹭去,當然會出事情。
棲月被她鬧騰的睡不安穩,一個翻身壓上來,“早上的男人有多危險,你不懂嗎?還敢這樣,出了事情,你可別後悔。”
酈清妍被他突然的一壓,差點咽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哦,你還小,的確不知道。”棲月說完這句,腦袋咚一聲砸在酈清妍的枕頭上,又睡過去了。
“可惡,睡睡睡,就知道睡!好歹別壓著我啊!”酈清妍恨得牙齒癢,直到使出渾身解數從棲月身下鑽出來時,已經弄出了一身汗。
走到外間,朝門外喚了一聲,“來人。”
值夜的太監正在縮在殿門處打瞌睡,聽見聲音,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王爺幾乎不會這麼早叫人伺候,而且這個聲音,定然是郡主無疑。想到王爺的脾氣,自己不敢進去,連滾帶爬地去叫了兩個宮女來。
宮女進殿,跪的遠遠的,“郡主有何吩咐?”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酈清妍此刻心情不好,用起華陽宮的下人一點也不含糊。
那兩個宮女抬頭飛快看了酈清妍一眼,寢衣皺巴巴成一團,淩亂穿在身上,頭發也亂蓬蓬的,至於臉,貌似有未褪盡的紅暈。
不得了了,真被大公公說中,王爺把郡主給睡了!
宮女心中又高興又心痛,高興的原因和大監差不多,心痛是因為王爺再不是那個冰清玉潔的王爺了……
棲月的浴池非常大,酈清妍一個人泡在裏頭。水汽蒸騰的熱水從純金蟾蜍口中湧出來,落入池中,參了對皮膚極好的花蜜的池水香噴噴的,水溫很舒服,猶如魚兒終於回到水中,讓人忍不住想在裏麵遊來遊去。不過怕棲月那個神出鬼沒的人突然冒出來,酈清妍速戰速決,抱了就算了,絕不能再多。
眼睛裏全是好奇的丫頭都被趕了出去,酈清妍洗完,自己動手穿好衣裳,招呼也懶得和棲月打,隨手揪了兩個宮女,讓她們帶著自己回瑤華宮去。
直到今日辰正,酈清妍的人才進了宮,她回到永安那裏時,拾葉弄香菱歌三個丫頭正在偏殿準備東西。
家宴要穿的衣裳用架子架起,淺紫色繡血海棠的花紋,頭飾為一套羊脂玉簪,弄香說是王妃娘娘特地為她選的。酈清妍摸著那華貴的料子,這個顏色才是十五歲女子應該穿的,身上這套暗紫的實在太過隆重了。
“怎麼隔了一天才入宮,府裏出了什麼事麼?”酈清妍問正在給自己梳頭的弄香。
“沒有什麼事情,隻不過長公主下了懿旨不許咱們馬上進來,落得小姐一個人在這裏,可遇著什麼煩心事沒有?”
“煩心事已經足夠多了,這些算不得什麼。”酈清妍一隻手撐著腮,靠在梳妝台上,另一隻手玩著桃木梳齒,“別梳的太複雜,這十二支簪子要是全戴上,今晚脖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奴婢省的。”弄香綰起她的一縷頭發,“有一件事,雖然是進宮來的道聽途說,不過還是告訴小姐為好。”
“什麼?”
“奴婢之前聽敬王府和寧王府裏的下人閑聊,說傅皇後非常得寵,這幾年宮裏頭的寵妃輪流換,卻沒有一個寵得過皇後。可是方才在等小姐的時候,聽見這瑤華宮裏的宮人在說,陛下親手殺了皇後身邊最得寵的一個大丫鬟。這可是極打臉的事情,不知皇後娘娘還會不會出現在今晚的家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