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到時候死無對證!
有那麼多的“畢竟”,可是……跪了就是跪了!
曾幾何時,她安九歌會以如此恥辱的方式跪下!
九歌痛苦地閉上雙眼,心髒抽搐的疼著,幾乎疼的快要麻木!
連呼吸都在痛著!
每一次呼出肺裏的濁氣,她就恨不得把這恥辱一起呼出去!
每一次吸入的,卻不是空氣,而是刀尖利刃~割得她從氣管到心肺,都撕裂的疼!
那抽搐撕裂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寧願……在“鬥奴台”上死戰,浴血而戰,血灑鬥台!
“大小姐……”綠荷跟在九歌身邊,從她歸順大小姐開始,大小姐從來沒有輕慢地對待過她,如果說,大小姐和這個府裏的主子,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大小姐的眼中,沒有對他們這些下人的輕慢。
日久見人心,九歌的改變,綠荷親身感受著,如沐春風。
此刻,替九歌擔憂,替九歌痛著:“大小姐,是奴婢沒用,奴婢沒用!”她悲憤地瞪向看管在她兩旁,不讓她靠近大小姐的兩個執法者,猛地拔起頭上的簪子……這簪子,是大小姐親手為她簪上的:“大小姐,奴婢愧對你!”
九歌敏銳,在察覺綠荷異樣的那一刻,麵色巨變!
她幾乎拚盡全力撲了過去。
那簪子眼看就要插進綠荷的脖頸,九歌眸子劇烈收縮,不顧一切伸手朝著綠荷脖子捂去……刺啦~
一聲銳器入肉聲響起,綠荷呆滯了,眨眨眼,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目光寸寸往下移……滴答、滴答……
血一滴一滴滴下來,綠荷猛然發瘋“啊~!”尖叫一聲,“大小姐,你不該為奴婢擋住,大小姐,奴婢不配您這麼做啊!”
那簪子,透過九歌的手背,力穿掌心,綠荷哭的不成人樣。
九歌唇色發白,溫柔輕柔一笑:“我送你簪子的時候,隻覺得它戴在你鬢發間,清麗秀美。你怎麼拿它來自刎?”
不待綠荷說什麼,九歌緩緩扭頭:“二叔,你要殺我,便殺我,何必那麼多的借口和由頭?”
“胡說!你夜不歸宿,做個不該做的事情,本該浸豬籠,點天燈,我隻是對你小懲而已!五十大板打不死人。是你自己不知自愛,出去鬼混!”
九歌扯唇冷笑:“五十大板,一般人當然不會死,但我這個經脈俱廢的廢人呢?二叔靈師修為,不會不知吧?”
話落,安在海臉色乍變!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
被說破就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