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雲煙,整片半海的大陸夜色,美好難言。
而在這難言的美好夜色之下,剛收拾好行囊的青應離,站在青家的高樓之上,遠遠的望著燈火輝煌的紅家領地方向。
紅月已經大婚了,而他……
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青應離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一夜無話,轉眼黎明。
在紅家領地的主山上,傾安寧和五月共同的寢宮內。
絲絲點點的晨光從窗戶間溜了進來,灑在雕花大床之上,緊緊相擁的兩具身體的周圍。紅色與金色交纏,清冷的白色與透紅的白色相擁。
構成了一副美得不能再美的畫麵與圖案。
“醒了?月兒。”看著懷裏的五月醒來,傾安寧輕輕的拂去,那滑落在她臉頰之上的發絲。眉梢眼角,溢滿了纏綿悱惻的愛意。
動了動身體,睜開眼睛,五月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傾安寧。淡淡一笑,她點了點頭。
許久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毫無防備的睡上一覺了。伸了伸懶腰,五月感覺自己渾身精力充沛。就好似沐浴在陽光雨露中一般,有一種氣勁,蜿蜒全身。
那種感覺,舒暢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在自己的麵前毫無防備,隻穿著單薄的裏衣來回的扭動著曼妙的身姿。
傾安寧的眼神,就不由得,開始深了。
“月兒。”
突然坐起身來,他親身呼喚。
“嗯,唔……”
轉過頭,五月應答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傾安寧吞掉了所有的聲音。
寢宮之外,陽光明媚。寢宮之內,柔情燦爛。隻見傾安寧一個壓身,被子就翻起了紅浪。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室內原本濃情蜜意的氣氛。
皺了皺眉,剛想要一親芳澤的傾安寧額頭上青筋暴起。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紅家伺候早起的奴仆,看來,還不夠伶俐。
迅速的下了床榻,五月臉頰緋紅的穿著衣服。
“哼!”
聽到不滿的冷哼,轉了轉頭,看了一眼滿臉委屈,斜靠著枕頭的某人。
隻見,那一向清冷,情緒波動起伏不大的少年。臉上,整個一副欲求不滿,哭訴無門的模樣。五月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輕笑。
“家主。”
站在門外,紅娘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人家新婚燕爾,正是感情升溫的時候,卻要她來做這個惡人,強行把人家小兩口分開。
搖了搖頭,紅娘在心裏唾棄自己。無恥!
“何事。”一把大力的拉開了房門,紅娘一臉淡然的神情就跌進了五月的視線之中。
俯了俯身,眼神自覺的的朝下,沒有往屋內觀看。
她嘴唇輕啟,溫聲開口,“藍二長老在議事廳喝酒喝到現在,大發酒瘋,嚷著要讓您過去,說是有事要交代。”
聽完,點了點頭。五月轉了個身,朝剛剛下床,準備梳洗的人使了個眼神之後,她便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自顧自的往議事廳的方向而去。
一路帶風的穿過假山庭院,越過長長的走廊,五月和紅娘終於到了議事廳的大門前。
議事廳內的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不是紅家的客卿,就是鼎峰出了名的老酒鬼。
經過一夜的較量,酒鬼們也都喝得將近不省人事,躺得橫七豎八的睡在大殿之上。
隻有老頑童藍海,還勉強的睜著眼睛。獨自的拿著白玉酒壺,坐在王座下的台階之上。
看到了五月的身影,他突然站起身來。渾身氣勢,霸氣軒昂。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目光在五月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藍海渾身散發出了能把人活活凍死的寒氣。
他眼神鄭重的衝五月輕聲說道,“等你去了雲宗,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兩個要求。”
頓了頓,見對方沒有要反駁的神色之後,藍海才再次開口。“第一,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是你的師傅,尤其是神殿之人。更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認識我。”
突然,巨大的風湧從天而降,四周的空氣,頓時寒冷刺骨。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藍海的身上爆發,並朝四周輻散開來。瞬間,讓正在處理酒宴殘局的紅家奴仆們,承受不住的倒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