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客棧的破舊木門,突然被一股強烈的勁氣推開,產生了極大的碰撞聲響,嚇得大堂內正打掃衛生的店小二一個激靈。
“三百個金幣!”
坐在櫃台算賬的風二娘眼皮都沒抬,手上動作依舊輕柔的翻了翻擺在桌麵上的賬本。
聽到柔柔的女聲,店小二立馬心領神會的跑到了正要進門的謝寶貝身邊,“這位大爺,您也聽見了我們老板娘的話。荒郊野嶺的不好做生意,所以,這跟我們有著深刻感情的木門被您弄壞了。價值三百個金幣,可什麼時候交?”
“什……什麼!三百個金幣!你們怎麼不去搶!”普通人家一個金幣就差不多可以維持半年的開銷,三百個金幣……
“嗯?”聽見謝寶貝的話,風二娘好整以暇的抬了抬頭。怎麼這是在質疑她開黑店嗎?
被風二娘的眼神震懾得左顧右盼,謝寶貝轉過頭,小聲嘟囔。
“你強你有理,三百就三百,我也不敢討價還價啊。”上下打量了一眼被他一腳踹倒的門。
他嘴角抽了抽,就這麼個破玩意兒,值三百個金幣?早知道,他就不虛張聲勢,用這種方式告訴某個妻奴他生氣回來了。
“咳咳……”
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他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這個,一會兒再說。”
扶著自己軟弱無力的腰進了門,謝寶貝扯著嗓子,對著二樓大吼:“傾安寧!你給我出來!你個沒人性的家夥!居然把我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你還不趕緊給我個交代……”
一開始還氣勢洶洶,聲音高昂的謝寶貝,在看到了傾安寧坐著輪椅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後,聲音突然越來越低,氣勢越來越弱。
等到少年從二樓緩緩的滑動到他麵前,謝寶貝竟然雙腳往後挪了挪,竟是半句話都不敢大聲氣的說。
“怎麼,你想要個什麼樣的交代?”嘴角腹黑一笑,傾安寧扭了扭脖子。
他冷哼一聲。
看來,有的人就是不長記性。也不知道儲物手環之中的懲罰靈液,有沒有用完。
“吱呀!”
突然,輪椅輕輕移動,撞到了謝寶貝腳下的木門。
“你……你想幹嘛…你別過來…”望著蒙著愛綢布的少年,那嘴角洋溢著的壞笑,謝寶貝的心頭沒來由的虛了虛。
虛弱乏力的身體好似突然有了力氣,他猛然往旁邊一跳,隨後快速的往客棧二樓而去。
邊走,謝寶貝還一邊回頭對著傾安寧嘴硬的道:“我跟你說…你別以為我就怕了你…我隻是…隻是…”
隻是半天沒有說完,在看見傾安寧那突然挑動的眉頭之後,他心一慌,連《盤雲腳》都用上了,往樓上飛奔而去。
“紅,紅姐!你男人欺負人!”
眼見謝寶貝這個沒有分寸的男人,又想去找他的月兒共處一室。先前還有些不悅的傾安寧,在聽見你男人這三個字之後,臉上表情突然釋懷。
“小二,去收拾幾間屋子出來,有客人要來了。”
一直默默算著帳的風二娘突然抬頭,明明是在跟店小二說話,她的眼神,卻一直看著傾安寧。
“是。”沒有絲毫遲疑,店小二立馬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往二樓奔去。“掌櫃的,收拾幾間?”
到了樓梯口,店小二突然轉頭詢問。
他們掌櫃的就跟未卜先知一樣,每次有客人來,都能事先知道。就連幾個人住,也是算得清清楚楚。當初傾安寧公子他們三人來客棧時,都能被掌櫃的算到,隻先收拾一間就好。
“隨便吧,他們,應該不挑。”手裏轉著記賬的狼毫,風二娘嘟了嘟嘴,隨意的道。
“好勒!”
一陣劈裏啪啦的上樓聲響過後,大堂內的木板竟然因為震動而抖下了不少的灰。
現在的大廳裏,隻有傾安寧和風二娘兩個人。
“啪”的一下將自己手中的毛筆拍到了桌麵上,伸了伸懶腰,風二娘風姿綽約的走到傾安寧的身邊。
坐在輪椅旁的長凳上,她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半晌,聽見門外的些許動靜後才開口。“今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