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在天空中圍成一團的天瀾宗眾人,懷裏橫抱著受了重傷的五月,輪椅之上的傾安寧,周身氣質,被帶著點兒深沉氣質的煞氣繚繞。
聽著那坦胸露乳的黑袍男子的大喝,蒙著綢布下的眼瞳驟然一深。
微微揚了揚下巴,他無聲的勾了勾唇。隨即,神色冰冷的對著天瀾宗眾人輕聲說道:“我後悔讓你們多活一會兒了。”
懷中抱著五月的手有些小弧度的顫抖,傾安寧的眉眼之間,布滿了怒氣。
他並非氣天瀾宗的那幫在自己看來,不過是烏合之眾的菜鳥們如此猖狂。他氣的是他自己,居然讓月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自己的麵前身受重傷。
“哈?你說什麼?”
寒風呼嘯而過,衝淡了少年清脆的聲音。聽得不夠真切,一身黑袍的路藍弟弟大聲詢問。
沒有立刻回應,右手抱著懷中少女的脖頸。傾安寧一把將自己的左手空了出來。
在空中擺了擺,他一下從儲物手環中召喚出了鬼蟒法杖。
持著鬼蟒法杖的手重重一揮,一道能夠掀起驚濤駭浪的風屬性元素能量,便如同天羅地網一般,在天瀾宗眾人圍成的那個人體圓形之外,布下了一個冒著綠色靈光的柱體外牆。
將那天瀾宗剩下的幾個跳梁小醜,牢牢的固定在了半空中。
綠色的風屬性元素壁壘,除了與那個百米深的巨坑相連之外,再無其他可移動出口。
整個空間,都被少年堵的死死的。一時間,天瀾宗眾人在帶著天雷般震怒的威壓下,被逼迫得進退不得。
“就這個深坑怎麼樣?”天色漸亮,清晨的飄渺霧氣,將傾安寧臉龐之上最為原本的神色,完全遮擋。
這個深坑不錯,一次性埋葬這麼多人,夠了。
詢問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呼了口氣,他用左手將拿著的鬼蟒法杖,在沙石地麵上輕輕的點了點。
“噠,噠,噠。”
噠噠的聲音,井然有序。像鼓聲,又像腳步聲。每一下,都打在了心神緊繃的天瀾宗眾人的精神節點上。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上啊!把那群孫子都給我就地正法了!”
因為得了風二娘的靈力渡氣,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再次睜開眼睛的謝寶貝,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單手指著被束縛在天空中的天瀾宗眾人,他衝奉天莊和鳳祁宗的諸位老熟人們大吼道。
視線一下就從戰局之上收回,放到了謝寶貝這裏。撇了撇嘴,鳳祁宗少宗主哈瑞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上什麼上,閉嘴!”
這傾安寧公子擺明了就是要替自己的夫人報仇,他們此時此刻上前插手,那才是真的費力不討好。
輕輕的搖了搖頭,望了望風二娘,又望了望謝寶貝。哈瑞克有些無奈的在心裏感歎道,這混賬小子,還是這般沒有眼色。
望著風二娘眼中那有些感性,既說不清,又道不明的神情。哈瑞克現在簡直想一把上前,用他手中的折扇,狠狠的敲敲這個正死命關心戰局,眼睛快黏在天瀾宗眾人身上,恨不得立馬看到他們當場慘死的謝寶貝的頭。
榆木腦袋,怎麼這般不開竅。
一個女人,在生死攸關之際,得了一個男人的性命守候。那就算是不喜歡,也得被感動得痛哭流涕吧。此時不順著杆子往上爬,更待何時?
跟著傾安寧公子一起廝混了那麼久,半點兒討女人關心的心得都沒有。此刻還管什麼天瀾宗的小人,反正不論是誰出手,到最後,他們都隻能變成屍體一個。
事到如今,最要緊的當然還是裝瘋賣傻,乘熱打鐵,抱得美人歸啊!唉……
絲毫不知自己的形象在別人的眼裏,已經成了不可雕琢的朽木。
倚靠著風二娘的大腿,單手撐地坐在沙石地麵上,渾身傷痕的謝寶貝,衝著自己正前方的傾安寧激動的大喊大叫。
“傾哥!好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在半海大陸!還是我們半海的人說了算!”
“嘶……”突然抽了口冷氣,謝寶貝因為嘴巴張開的弧度太大,扯到了自己臉上有裂口的肌膚,被疼得呲牙咧嘴。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