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好久不見！”
梅心若看向沈玉川，輕拋出一個微笑，甜美而溫柔。
“好久麼？也沒有幾天吧？”
沈玉川嘴角一勾，眼神淩厲迸射殺機：“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
沈玉川嗤笑一聲，戲謔地看向女子:“有些問題，不是你該問的。”
“你這幾天一直跟蹤我們，究竟意欲何為？在影子出手救人之際竟還偷偷報警，到底居心何在？如此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心裏沒有一絲愧意麼？”
什麼？當日在一品香報警的人就是她？聽聞沈玉川之言的影子不免心中一陣驚訝。
“我隻是想要證明一些事情。”
梅心若淡淡一回。
“哦？”沈玉川語氣頗為玩味，“那得到答案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想，”梅心若再度拋出一個笑容，風情萬種，隻是笑容裏，似又在刻意掩飾著無盡的冷峻肅穆，“快了！”
“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你想知道什麼？”
沈玉川眼神瞬間變得深邃。
“你究竟是誰？覆滅四幫目的何在？還有，曾經的華浦蘇氏與你到底什麼關係？”
梅心若接連三問，問的輕鬆隨意，卻沒注意沈玉川的臉色愈發陰寒:“剛才你不都聽見了嗎？”
他手指微動，輕敲著輪椅扶手。影子觀察到這一細節，或許別人看不出什麼，但他很是清楚，沈玉川此時已起殺心！
“你這小兄弟身手很高，我不敢靠的太近，可沒想到終究還是被發現了。我沒聽清你說的話，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你不覺得，你的要求很過分嗎？”
沈玉川聲音一沉，殺氣卻陡然如潮水般褪去。
“不覺得。”
沈玉川眼神驟然一冷，拳頭下意識攥緊：“那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既然深知影子身手，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否則，別怪我辣手摧花！”
“對不起，無可奉告！”
梅心若滿不在意，望向沈玉川的眼神，玩味，卻堅定。
“不要逼我殺你！”
午夜的風吹的樹葉颯颯作響，天邊一朵烏雲正極速向明月飄去，隻是片刻，天地便一片昏暗。空地之上，霎時變得陰森恐怖。
“嗬，殺我？你殺的人還少嗎？動輒覆滅一幫精銳，數百人喪命，好果斷的魄力，好狠的心哪！”
“我隻能告訴你，他們本就該死。”
“本就該死？難道所有人都罪該當死？或許他們橫行霸道，欺壓良善，罪有應得，可你有否想過，他們的父母妻兒怎麼辦？”
梅心若一字一頓，聲音低沉，頗有斥責的意味。
“一入江湖歲月催，他們選擇了黑道這條路，就自然要承擔隨時喪命的後果。再說，一切都是因果循環，或許我這麼做，也算是替天行道。”
沈玉川說的無情，可眼神中分明流露一絲傷感。
“哼，說的理直氣壯，你把自己擺在道義製高點，不覺得羞愧嗎？”
梅心若眼神陰狠瞪著沈玉川，聲音頓時放大了兩個分貝。
“殺人的不一定就是壞人，被殺的未必就是好人。你沒看到的，不代表它沒有發生，而你看到的，不代表它就是事，實，真，相！”
沈玉川身上的殺氣陡然濃烈，連梅心若都驚歎一個殘廢之人竟還能爆發如此強大的氣勢，影子感受更是強烈，於是下意識攥緊拳頭。
“那你心中的對是什麼，錯又是什麼？你難道沒有一個準則和底線嗎？”
“有，我隻相信，壞人不死，就會禍害好人！”
“你這叫無法無天！”
“是嗎？那我就告訴你，在我心裏，我就是法！”
沈玉川深吸了口氣，雙眼冷光一凝：“我，就是天！”
他彈飛飄落衣袖的一片青葉，看著梅心若睜大的雙眼，神情稍稍緩和，話鋒一轉：“說的已經夠多了，該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
“有些事，我現在無法實言相告。”
梅心若說著，陡然間瞥到沈玉川眼神中迸射出的淩厲殺機，心神一顫：“你，真要殺我？”
“對不起，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所以，我不能留你。”
沈玉川眼神驟然凝聚：“影子，動手！”
聞言，影子緩緩從他身後向梅心若走去，順勢拋出一個無奈笑容，眼神中卻滿是狡黠：“美女姐姐，何苦呢？非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媽媽從小就教我，對美女要憐香惜玉，要不然，將來娶不到媳婦兒的。”
他一副色眯眯的樣子：“所以，咱們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你看這時候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回家洗洗睡吧。別看我小，功夫可不差，而且我有一個優點，堅持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