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好狠的心!
我穿著喜服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喜床上,嘴裏還塞了塊破抹布,一股子刷鍋水味兒,這肯定是小翠的傑作。
這碟小菜難不倒我,三下五除二就掙脫了繩子,扔掉嘴裏那塊黑了吧唧的刷鍋抹布。倒了口桌上的酒,狠狠的漱了漱口,啐到地上。
好你個小翠,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話說,我還回的去嗎?
我四處踅摸著,如果那什麼段王爺進來要與我行夫妻之禮,我往哪兒躲比較合適?嘖嘖,看看這排場還真不賴,這桌上擺放的東西可全都是好貨,而盛東西的器皿也都是有講究的。
遠處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在如此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沉重,看來是段王爺來了。
我慌亂的撿起扔在一邊的蓋頭把頭蓋上,心裏忐忑不安。
段王爺?到底是段正淳還是段譽的那種段王爺呢?反正都姓段,估計都差不多,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武功高強?那我要想跑,是不是就有點困難了?
一雙大紅喜靴,一身紅袍,繁複的花紋密織斜秀。
他的身影,倒映在我的蓋頭之下。
我嫁給他屬實不太情願,等待揭蓋頭的時刻,也緊張的過度,我的大腦充血了,嚴重的有些缺氧。
可是他來來去去的好幾趟,在我的麵前踱來踱去,似乎沒有揭蓋頭的意思?那他是什麼意思?心情太激動了?還是怕我長得太醜,不好下手?
那他要是抱有這種心態的話,那我必須嚇他一跳不可!從小爹就教我,要做個有主見的人!
當他再一次的踱步到我跟前的時候,我噌的揭開蓋頭,大喝一聲,“段王爺,妾身這廂有禮啦!”
嘩啦,蓋頭掉到了地上,頓時傻眼。
看著他那滿臉結了痂的血道子,我哭的心都有了。
“你……你……”我有一種要突發腦血栓的感覺。
“我……我……我怎麼了我,見到本王興奮就直說嘛,反正咱們都不外人,本王知道餘家小姐的特殊癖好!”說罷,他卻舔了舔嘴唇,轉身看向外麵。如果我沒看錯,此刻他的眼底多了些純淨,卻少了些輕浮。
強忍住心中的那份怒火,要不然分分鍾我就摳了他的眼珠子!!
爹呀,你到底被這個人灌了什麼迷魂湯?非要把自己女兒推進火坑,嫁給這個登徒子?你對得起我那地下有知的娘嗎?就算把我賣到青樓都沒人要,那你也不能把我賣給他吧?
真是爹主動想把我嫁出去的?還是,這小子因為我撓了他,心中懷恨,故意以權壓人,強娶我的?
轉念一想,不像啊!如果有人強娶我,爹一定樂的找不到北,順便還得倒貼點嫁妝,可是昨晚沒特別的表現出來啊?
事已至此,也沒有了回轉的餘地了,認命?!嘶,怎麼還覺得心有不甘呢?拒婚?!可是婚都成了的,可以不算數嗎?我願意,他卻未必願意啊?逃婚?!恐怕讓我爹知道,就算追到天邊兒不把我腿打折,也得踹折我的肋條骨。
嘖,不如先將就一下,等找個機會再讓他休了我不就得了,洞房的話?我抬眼看了看他的臉,雖說顏值還算高,身材也還不錯,不過還是免了吧,他這張臉,讓人看了就能得密集恐懼症,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不如,試探一下他,看他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輕浮。
我把臉湊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嗬嗬嗬嗬,妾身不知您是王爺,要不,也不能下此手哇。”我假意上前撫摸他的臉。
誰知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躲開了我的手,一臉的驚愕,我從他的表情裏看出,對於我的出手,他得了很嚴重的恐懼症,以他的反應程度來看,晚上沒準會嚇得說夢話!
“下此手?我看你是下死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離我兩米開外了,表情也有些忌憚。
嘻嘻,心中竊喜。
看來,沒想象中的那麼無藥可救。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怎麼會武功!
我又湊上前去,“哎喲,都怪妾身,妾身也不知道王爺也逛青樓?難不成這王府裏都沒有個通房的丫頭?”他的臉色鐵青,嘴角狠狠的抽動了兩下。
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我的眼裏,我對他的人格已經有了總體的評價。他,並不完全是一個酒色之人。
“王爺,您看,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我的眼神曖昧的從他的身上熱辣的掃射了一遍,又瞟了瞟鋪滿各種幹果的床上。
他瞬間石化了……
他的眼神四處的飄啊飄的,每個固定的方向。“呃……本王身體不適,怕擾了你,今晚還是睡書房吧!”嘶,身體不適?讓我想到他會不會是縱/欲過度呢?我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