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配方,不可能隻靠張禦醫一個人,我想,我也能幫上一點忙,畢竟,我也略懂一些。不過,對於瘟疫,我卻沒有看出來這件事,思前想後,總是覺得事有蹊蹺。
容不得我多想,在未被發現之前,一定要有一個處理的結果!
這幾日我一直在翻著古今醫書,尋求一些治病良方。
而皇上,最近一直被李成林煩的頭痛,見天兒的在紫雲殿和群臣商議。我想,這群臣裏邊兒,肯定也包括段晨,要不怎麼就能三不五時的往我這兒跑?
“龍妃娘娘得了什麼病,用得著見天兒的翻著醫書嗎?”段晨翻弄著一桌子的醫書,挨個兒的翻看。
而我趴在桌子上,擦了擦一桌子的口水。
沒用正眼看他一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怎麼,逍遙王閑的又來找本宮消遣你?”
“消遣?本王怕你思父心切,急出什麼病,特意來看看你!聽聞前幾日你在宮裏像行屍一樣到處亂竄,就連皇上都不敢深管你,宮女太監紛紛躲你,怕你一個不找開心咬誰一口怎麼辦?”
“外麵都是這麼傳我的?”爹的事,我從不曾忘記,隻是時日久了,傻也傻了,鬧也鬧了,路卻還要像以前一樣走的。
他的下巴仿佛脫了臼一樣,好像在說,敢情你這麼快就忘了?我撓了撓額頭,佯裝早已不在乎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一副拿我沒辦法的表情,“你行哈!”
“湊合吧!”我接著翻著醫書。
“知道嗎?荔苑的麗嬪出事了!宮中戒嚴了,所以皇上讓我暫住在邀月閣。”他輕描淡寫的坐在我的身邊,眼神瞟了我一下,順手拿起桌上的水壺。
“哦?是嗎?”怪不得他總往我這跑,難道皇上不知道?還是說他是故意的!
“你一點都不關心?”
“我為什麼要關心?”我把手中的醫書扔到一邊,又拿了一本新的翻了起來。
“同是皇上的妃子,你就不關心一下你的姐妹?”
“姐妹?誰的姐妹?本宮的娘隻生本宮一個,何時給本宮生了姐妹?再者說,她有什麼值得我關心的嗎?她是懷了身孕,還是不小心小了產?”
他嗆了一口水,“什麼時候你竟變得如此的毒?”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裏劃過一絲與他身份不相符的眼神,恰是一抹戲謔,這眼神似乎隻有段秀才會有!
“逍遙王什麼時候與本宮這麼熟絡?熟絡到本宮變毒了都被你發現了?那本宮什麼時候不毒了?”我一個勁兒的逼問,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臉離我有些距離,扭著身子對我說話,我卻故意貼了上去。“逍遙王今日是怎麼了,平日裏不就是喜好占本宮的便宜嗎?”
我伸手做了一個摘他麵具的動作,他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你……你想幹嗎?”
我縮回手,“不幹嗎,好奇,不行嗎?”
“好奇好啊,那本王對麗嬪的突發性瘟疫也挺好奇,不如娘娘給本王解釋一下?”他衝我挑了挑眉。
“突發性瘟疫?”
“是啊,沒有緣由的就患了瘟疫,暫時就她一人得,皇上下令封了荔苑,就留給她一個貼身宮婢,其他人等都撤出來了,連宮門都封了!也難怪你不知道,你這一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消息難免閉塞。”
我沒有做聲,低頭翻著醫書。空氣的冷,早已滲透我的指尖,讓它冰冷麻木。
沒錯,這是我做的。
我讓碧璽支開她的同鄉,那個浣衣局的菱悅,將那個惹了瘟疫的帕子偷偷夾在麗嬪的衣服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倒是你,怎麼成天看這種治療疑難雜症,傷寒什麼的醫書,你這是要幹什麼?”他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又翻了翻,扔在桌子上。
我用食指撓了撓太陽穴,“學習學習。”
我極其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認真到這個答案讓我想了好久,然後又埋頭苦讀。再不抓緊找到解藥,恐怕海藍也時日無多了……
我這麼做的目的還有一個,也許,麗嬪還有秘方可解此毒。現下看來,一切都是徒勞。
可憐的海藍,卻成了我的犧牲品!
“怎麼許久都沒見你的那兩個丫頭呢?”段晨東張西望。“你這宮裏還真是冷清,讓我都直打哆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打入冷宮了呢!”他吸了吸鼻子。
他不說,我還不覺得,一說,我還真覺得冷的有些發抖,確實,她倆不在我身邊,我幾乎忽略了照顧自己。
“本宮不就是被禁足了嗎?所以才搬到這裏啊?本就是冷宮一般的地方,何須那麼多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