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你就不能正常一點兒?
我猛的一回頭,送他倆白眼兒,“王爺興致也不錯啊,難不成,你也是來看和尚的?愛好挺特殊啊!”
說完立即離他遠遠的,免得被人看見說閑話。殊不知,隻要我倆站在一起,那就是閑話。
“本王何須看他們……”
“您是想說,您本身就精壯?”我上下打量他一圈,看著他五級風就能吹倒的小體格子,搖了搖頭。
他信誓旦旦的說,“精壯不精壯是後天鍛煉出來的,誰能說自己天生就強壯?本王才不屑呢,本王是來向他們學習佛教禮儀的,不行嗎?”
“行啊,您學到點啥呢?跟娘娘我說說。”
“要說我懷南國佛教真是源遠流長,阿嚏——”他扇乎著手中的扇子,還不停的打著噴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熱還是冷,我撇了撇嘴,就這小體格子還敢跟和尚們比強壯?
“精髓沒學到,那皮毛總該學到點吧?”我仰頭問他。
“皮毛幹嘛啊,挑精髓問!”
“唱個大悲咒給本宮聽聽!”
啪嗒,扇子掉地上了,段秀的嘴張得像是掛鉤掉了一樣,“啥?啥玩意?”
“大悲咒!你那精髓裏沒有這個?”
“大……大啥咒?”
“王爺,娘娘說的是大悲咒。”惠寧一旁提醒著。
“嘖,去去去,本王聽見了!那個……要不你給本王先開個頭?”他歪頭問一旁的惠寧。
“這大悲咒確實有,但卻不是唱的呀,恕小和尚我學識淺薄。”惠寧雙手合十。
“既然是龍妃娘娘欽點,要不,您就受累先唱兩嗓子?”試探我?唱就唱誰怕誰!
剛一開口,院子裏的和尚們紛紛駐足,聽我吟唱,我一邊唱,他們一邊雙手合十念著經文,我怎麼突然感覺像超度呢?就少幾個敲木魚的!
再看惠寧和段秀,一個嘴裏能塞進一個土豆,另一個淚流滿麵。
我拍了拍那個眼淚鼻涕一起流的家夥,“你聽大悲咒都能哭成這樣?你老人家上輩子造了多少孽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一陣冷風吹過,滿臉鼻涕眼淚的段秀,又是一陣狂打噴嚏。
祈福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少惹是非比較好。
上午還有些陰風陣陣的天,下午就變得陽光明媚,鳥語花香了,段楠選的日子果真不錯。
皇上祈福斷不能那麼草率,首先這個香就是要燒夠,整個院子裏是烏煙瘴氣的,不知道的都以為是著火了呢!
祈福基本和祭祀差不多,隻不過對象不同罷了。折折騰騰一下午,累的我腰都快折了。
臨上車前段秀還望了我兩眼,被段楠惡狠狠的剜了回去,像是在說,你還想被禁足嗎?無奈段秀夾著尾巴灰溜溜的回府了。
而我在車上一顛三簸的快要睡著了。
回到皇宮已然是大半夜了,而我拖著已經睡著的腦袋,卻還沒睡著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往青鸞宮挪。
“姐姐,青鸞宮地處偏僻,不如讓宮人送你回去可好?”司徒婉妍跑過來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紫紅色披風,說罷就要搭到我的肩頭。
我一把攔住了她的手,“婉妍夫人身體嬌弱,還是你披上吧,臣妾是市井出身,不怕的。”
司徒婉妍似乎還要張口說些什麼,段楠卻伸手阻攔,“更深露重,還是婉妍披上吧,朕送龍妃回宮。”
“皇上不如讓林澧跟上吧,畢竟青鸞宮比較偏僻……”
“不用了,皇宮裏還怕有賊人嗎?”皇後與司徒婉妍互換了眼神,沒有再說話。
“那皇上早些回來,婉妍在永乾宮等著您!”聲音綿柔的似乎能將人饒的蒙頭轉向。
段楠沒有說話,與我並肩走進幽幽黑暗之中。
我們之間似乎有些陌生,與他一起,我有些小緊張,見前路漫長,卻無話可說。
“婉妍是鎮南王的女兒……”
“臣妾知道啊,她同臣妾講過。皇上後宮現在的空缺比較多,多幾位佳麗來充實後宮,是好事。”我裝作並不在意。
“朕,本以為你會不滿……”
“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妾滿不滿意沒那麼重要!”
他往前的腳步停了下來,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路的盡頭,更看不到青鸞宮的方向。
“菲雪?”
“嗯?”我正在幻想他的下一句。
“婉妍是個好姑娘,以後希望你能多扶持她。”也許是醋意,也許是不滿,我竟有種莫名其妙的衝動。
“皇上這是什麼話,論地位她居臣妾之上,論家事,她能甩臣妾幾條街,論背景,她有皇後做靠山,何談臣妾來扶持她呢?”
“她畢竟初入宮闈,在禮儀或者一些別的地方,出現任何差池,還要菲雪多擔待。”這是在替她說話嗎?替她求我嗎?堂堂懷南國一國之主,竟為了個女人低三下四的來求我?當初對我如何如何,可從不曾見他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