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來早已經快中午了,水玉連中午飯都做好了,飯前必須把澡洗了,我就受不了這味兒!
我跟水玉表達了一下我要洗澡的意思,她爽快的就去給我燒水了,我躺在被窩裏美滋滋的等著。
要說水玉和芒種一樣貼心,連花瓣都給我摘好了放到木桶旁的小托盤裏,一層薄薄的紗質屏風,其實啥事兒也不頂,遮不了人,也擋不了寒,真不知道它擺在這裏的是做什麼用的,暫時隻能定性為閨房樂趣!
這朦朦朧朧的,太有感覺了吧?
屋裏氤氳起一層霧氣,如夢似幻,層層水汽蒸著我的臉,汗意涔涔。
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充分的吸收著水分,讓皮膚更飽滿。
我左撩撩水,右撩撩水,這感覺真的太好了!
當的一下,我的門就被踢開了。
我還在措手不及的時候,那個吃藥吃出後遺症的小混球破門而入,還振振有詞的說,“娘,你看我的腳力怎麼樣?”
怎麼樣?真不怎麼樣!
我回頭看他,霎時間眼珠子瞪溜圓,這咋跟他一塊進來的還有他爹呢?
“出去——”我一瓢扔到了屏風上。
頃刻間,屏風應聲倒地……
王爺府還買次品啊?怎麼碰一下就倒了呢?
啥破玩意兒!
宇文澈撓了撓腦袋,“你這是故意的吧?”
我氣急敗壞,“誰故意的?說誰呢?”
“見我們進來故意把屏風推倒,不是嗎?”
“宇文澈你傻啊,我故意推倒屏風?你那腦袋裏頭都是漿糊啊?再晃一晃,能和麵了吧?”我坐在木桶裏對他們就是一頓罵。
他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嘖,我就說你這女人有所圖謀,你看看你現在,竟然如此的不知廉恥!”
此時,胸前春光乍泄。
“滾出去——”
哇——
他咋還哭了呢?
“小祖宗,你哭啥啊?”我躲在木桶裏,露出半張臉。
他的腦袋一勾一勾。
“娘,你不是個啞巴嗎?咋就突然開口說話了呢?”聲音一抽一抽。
哇——
我的嗓子好了!我摸著自己的喉嚨,我能說話了!
“瓔凡,爹就說,他不是你娘!”這下終於讓你抓到把柄大做文章了是不?
“哇——娘,你說你是不是狐狸精變得呀!”
我眨巴眨巴眼睛,這事兒跟狐狸精有啥關係嗎?
“魅兒姨娘就說你是狐狸精變得,原來是真的,你竟然會說話……”他在地上拚命的蹬腿。
魅兒?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狐狸精好不好?
昨天晚上幸虧我跑得快,不然肯定有一番惡戰!
“其實,我是貓妖變的,我有九條命,啞巴的那條命死了,我又換了一條新的……”怎麼聽起來就跟換件衣服一樣隨意?
他突然就不哭了,通紅的眼睛不再流眼淚,唯一的淚珠子還掛在腮幫子上,流出一條水印兒。
“娘,你那七條命在哪兒擱著呢?我看看……”說罷,就從地上爬起來要上木桶裏找。
我一把攔住,“哎,哎,我把它們埋在院子裏的大樹下了,等要用的時候再挖出來……”
“娘,那你尾巴呢?”又在木桶一頓找。
“呃,我修煉成/人了,尾巴就掉了呀!”
“娘,那你會捉老鼠嗎……”
呃,嘶,我的眼角真的開始抽抽了,強從牙縫兒裏擠出一個字,“會!”
“真的?”他眯成一道縫兒的眼睛頓時變得晶亮!
這是又要起什麼幺蛾子吧?
我心虛的很。
宇文澈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桶邊,“趕緊穿上!”我看了看他,卻沒有留下絲毫的表情,轉身出門。
“瓔凡乖,先隨你爹出去,我換好衣服再跟你玩!”
“哼!不行!”他一扭頭,撅起大嘴。
我頓時覺得腦瓜子生疼。
“娘,你身上畫的這是啥?你是怎麼做到能在自己後背上畫畫的?”他抹了一把水到我的左肩頭,“這咋還洗不掉呢?!”他用力的抹著背,我心頭卻是一緊。
一陣歡快還具有強烈節奏感的腳步聲噠噠的一路小跑,跑到門口竟然強行停止了?!
“王……王……王爺?”
“叫餘小姐趕緊穿好衣服出來,跟我進宮一趟!”進宮?進宮幹嘛?還非得帶著我?
“哎,是!”水玉一進屋,腳步一下子就停在原地,看著這倒了的屏風,扔在地上的水瓢,滿地淩亂的衣服,還有木桶周圍灑了一地的水……
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身後還躥出一個宇文瓔凡,滿身的水,活像一個小水黃瓜!
水玉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那個,世子,您先隨王爺在外等候,奴婢伺候小姐穿完衣服,您再進來,可好?”水玉低三下四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