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搖椅上已經不想再納涼了,純粹的曬著太陽,宇文瓔凡像打了雞血一樣,滿院子的亂竄,估計又是傳說中的用藥過量後遺症?
而我,一邊看他耍猴兒,一邊吃著桂花糕,沒錯,就是桂花糕,宇文澈賞了我一洗臉盆,可勁兒造!
自從瓔允也被放到了晴斐那裏,瓔凡就總粘著我,像個黏豆包似的,天天都粘我身上,有時候晚上都得在我這兒下榻。這也就算了,他爹有時候也在我這膩歪,多讓人說閑話!
別的不怕,最主要我是害怕魅兒啊!窮追猛打,鍥而不舍啊!這精神頭兒,趕上驅逐日/本帝國主義了!
“想什麼呢?”我半拉腦袋開始疼了,這咋又來了?
“呃,嗬嗬,沒什麼,瓔凡轉的我有點迷糊!”我把眼睛閉上了,不搭理他,他就該走了吧?
太陽曬得我都快禿嚕皮了,我明顯的感覺這倆臉蛋子火辣辣的疼,估摸一會兒就快被曬成傷殘人士了,他咋還不走呢?
不行,不行,挺不了了,馬上就要報廢了!
陡然睜開雙眼,宇文瓔凡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又要迸發出波濤洶湧的眼淚了。我見狀,蹭的坐了起來,他卻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娘,我以為你暈過去了呢!”說罷,一頭紮進我的懷裏哭天抹淚甩鼻涕。
“你要是再不起來,他就要纏著我找大夫了!”找大夫?沒說給我訂棺材就算他孝順了!
他竟然一屁股坐下了?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打了個哈欠,又抻了抻懶腰,“天兒也不早了,你還是帶世子回飄絮苑吧,我這兒要開飯了,沒帶你們份兒!”我對於他們的無賴向來都是直接下逐客令。
“不行,我不走,我就要在娘這裏吃!”騎到我身上就不下來,還一個勁兒的顛,我的五髒六腑都快被擠出來了。
“瓔凡不走,那我也不走,你去通知水玉多做點。”他倒是挺不客氣,一把把瓔凡從我的身上拽了下來,反手把我薅起來,他一屁股坐到了搖椅上。
搖椅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
我猜,它負重太大了……
看著他們父子倆下菜的日子,簡直食之無味,我都不敢多夾一筷子!
“餘菲雪,以前你家在懷南是幹什麼的?”
“開鏢局的……”話一出口,咬到舌頭。
壞了,壞了,怎麼嘴一禿嚕,就把實話說出來了?!這要去查我,不得出人命啊?我頓時捶胸頓足,恨不得拿筷子抽自己一頓大嘴巴。
“娘,你是不是噎著了,快喝口水!”我真是沒白疼他。
飯粒子卡進氣管,咳的我眼珠子通紅。
宇文澈連頭都沒抬,“看出來了,窮人家的孩子誰能天天上樹掏鳥,上房揭瓦什麼的?你這古靈精怪的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的出來的!”我嘬了嘬筷子,我性格招你惹你了?
“這炎天的京城你也沒少出去逛吧?”
“嗯。啊?沒……沒有……”我撓了撓後腦勺接著吃飯。
“喂!”他敲了敲盤子,“你筷子拿倒了!”我瞅瞅他,又調了過來。
此時,月上柳梢頭。
“知道京城有個如意館麼?”
我心虛的搖了搖頭。
“皇上說,最近朝中官員有的白天不上朝,晚上不回家,仔細一打聽都去了如意館,不知那是個什麼地界兒,想讓我去查查。”
我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頭兒,蹭的一下子,就上了桌子,“我聽說,那是個銷金窩,洗浴,賭/場,青樓,服務式一條……龍……”
“你去過啊?”我還沒說完,他十分鎮定的問我。
我抹了一把嘴,又說漏了……
“咳咳,沒……沒有,聽說過。”我把腳從桌子上拿下來,又老老實實坐了回去。
“明天跟本王去探個虛實?!”
咳咳,“王爺應該找個能文能武的,到時候可以保護王爺的安危……”
“別,我就相中你了,我就要找個機智善變的,到時候好解圍。”
“人家說,都要朝廷官員才能進……”我真想把自己舌頭咬掉,又說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知道的還不少?怎麼的,我堂堂聽政王不算朝廷官員?”
嘶,此話有理。聽政王可是權傾朝野呢!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宇文澈就派人送了一套男人衣服給我,我抖落開一看,太監服?!
哪有朝廷官員帶公公洗澡,賭博,逛青樓的?算了,算了,太監就太監吧,總比不讓去的強!
我穿吧,穿吧,拎著褲子就出了院子,王爺的馬車早就在外等著了,我尥蹶子的飛奔上去,生怕他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