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好奇了,我太哆嗦了,不弄明白,我晚上可咋睡覺?一閉眼,我就能看見宇文燁那張臉,先是笑的燦爛迷人,漸漸的變得陰沉發黑,再然後,臉上的肉是一塊塊的往下掉,眼珠子通紅通紅的冒著血絲兒,最後就剩下個骷髏架子……
哎媽呀,宇文燁不論你是人是鬼,可是把我謔謔慘了……
深更半夜的,我披了件外衣就出門了,連跑帶顛的穿過花園子,從此再也不用擔心魅兒的圍追堵截了,因為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什麼鳥,半夜三更的蹲在枝頭叫個不停,怎麼聽起來好像在說,有鬼呀,有鬼呀,他家連鳥兒都這麼變態?
我跑到宇文澈的院子裏,拍了半天的門都沒人搭理我,索性我就翻牆進去,好在宇文澈讓管家把牆頭上的碎瓷器都清掉了,讓你不給我開門!
我剛翻牆上去,就見宇文澈拎個褲子出來,他睡眼惺忪的看到牆頭上披頭散發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倆眼溜圓看著我。
我也不長臉,竟然掉下來了,摔得我七葷八素的,渾身骨頭架子都散了!
“餘……餘菲雪?你有病啊?三更半夜翻我的院牆幹什麼?”他手裏還不忘拎著褲子。
“誰讓你不給我開門的?”
他看了看我,咧嘴一笑,“怎麼著,人參吃了?”
我卡巴卡巴眼睛,“吃,吃了,咋的了?你該不會往裏下毒了吧?”我掐著自己的脖子,就差點摳喉了!
我站在廊子上,他一手拄著廊子上的柱子,那隻手還在拎褲子,“嘶,是不是感覺體內有團火啊?熱的受不了啊?”
“啊?”我不明白。
“是不是這幾天沒見我,想我了?所以……”
“你變態啊?你心裏都沒有我,我想你幹啥?自討那個沒趣?我閑的啊?”幾天沒見,感覺還挺良好的!
“那你三更半夜來找我幹嘛?”他轉頭就往屋裏走。
我上前去攔他,“當然找你是有事兒了!”
“什麼事兒,明天一早再說,現在是睡覺時間!”
“我看見鬼了!”我帶著哭腔兒懟了他一拳。
“啥?”
“要不就是妄想症?再要不就是視覺障礙?要不就是……”我掰著手指頭算著。
“我看你是精神分裂!這大半夜的……”他沒理我,轉身就走。
“你果真心裏沒我!嗚……”宇文瓔凡會的我也會。
我與他也算有點血緣關係,有點共通點,也算是正常。
他轉身回來,“你怎麼又說這話?我本以為你來找我,是把這事兒想開了,沒成想,還是這麼食古不化,我若心裏沒你,拎著褲子在這兒聽你磨叨那麼半天?”我嗷一嗓子撲倒他懷裏,嗚嗷的哭了一通。
“王爺,我真的看到鬼了……”
要說宇文瓔凡與我沒血緣關係,我還真是一點兒不信,他的拿手絕活,我是手到擒來!
“什麼鬼啊?該不會是碰見魅兒了吧?她那身打扮是挺嚇人的,不然,我讓管家多加派幾名家丁看守?”
嚶嚶嚶……
“那你總不能讓我把她攆出王府去吧?畢竟夫妻一場,我也下不去那手啊……”
我抹了抹眼淚,暫停了哭聲,“你不聽政王嗎?你不手握炎天兵權嗎?還這麼優柔寡斷……”
他細長的手指替我擦了擦眼淚,月光映襯著他俊郎的麵孔,“我是個王爺,但也是個丈夫,她現在雖然人不人鬼不鬼,那我也要照顧她,也不枉她跟了我。”他雖妻妾成群,卻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我再一次倒進他的懷裏,也許,他心裏的魔,也隻是在他記憶中愧疚的存在而已。
“不對。”我激靈一下子又起來了。
宇文澈嚇得一哆嗦。
“你有病啊?”
“你有病!就是你誤導我,我說的不是魅兒,是你的弟弟宇文燁!”
他怔了怔,表情卻極為鎮靜,“啊,他咋的了?”
“他是鬼!”
宇文澈咧了咧嘴,“死了?不可能!他要死了那就出大事兒了!”
“可是茗玉說,你們就兄弟兩個,根本就沒有宇文燁這個人!”
“嘶,你說這事兒啊?”他撓了撓頭皮,一副挺為難的樣子。
“這事兒咋的?”非得我逼問?
“這事兒等我慢慢慢慢的告訴你。”
“別,你今天必須快快快快的告訴我!”眼淚這東西可是說來就來。
“行啊,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去找他,行不?你倆說個明白!今晚讓我睡個安穩覺好不?”我瞪了他一眼,沒吱聲,“要不,今晚咱們入個洞房?”他貼近我的耳邊,吐著氣,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