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這個瘮人,像野狼嚎似的,手裏還比比劃劃的,我細一合計,這是告訴我怎麼回事兒呢吧?可惜,一句都看不懂!
“夫人,你怎麼醒了?”瑾玉過來安撫著她。
我給宇文澈使了個眼色,他跟著我出了涵璃閣。
屋外半片雲遮住了皎潔的月光,讓此情此景平添了一份懸秘。
“怎麼奕曦會出這種事兒?”
宇文澈俊美的臉上一絲疑惑劃過,“我也納悶兒呢,好麼央的怎麼就啞了!她現在這個狀況,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旁人也不知道實情,隻是一味的瞎猜……”
我扯了扯嘴角,“那,王爺心中可有任何猜測?”
“你這是在往正道兒上引我?”
“不,歪道兒!”
他往我身邊湊了湊,“說說!”
“奕曦的嘴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怎麼她來了,就鬧出這樣的事兒!”
宇文澈卻異常的冷靜,“你也隻是猜測罷了。”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眺望著天空,盡管此時烏漆抹黑的,啥也看不見。
“恐怕這麼跟王爺說的不隻是我一人吧?”
“你們都多慮了,凝諾才十四歲,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兒!”他並不相信。
我的心裏有種莫名的難受,或許是因為他的不信任。
“我也是懷南人,並不想詆毀她,如若真的是她,接下來或許還會有小動作!也許,下一個就是晴斐,也許會是箐鴻,又或者是我!”
宇文澈一把將我摟進懷裏,“如若真的是她,我會站在你這邊,也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相信我!”一抹會心的笑容劃過我的臉龐,我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觸碰著他的胸膛。
希望你不要像段楠一般負我!
奕曦的病一直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最後連大鵝的那種嗓門都發不出來了。
各地名醫會診也沒會出個所以然來,連太醫都出動了,依舊束手無策,我估計以後她也就這樣了,隻能更差,不能更好了,而奕曦的精神狀態也開始變得焦躁易怒。但焦躁歸焦躁,她和魅兒相比,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因為她是精神上抑鬱,而魅兒是徹頭徹尾的精神上有病!
有一天,太陽有些羞澀的躲進雲層裏,時不時的還要把臉露出來看看有沒有人看到它。
說好聽點兒叫頑皮,說不好聽的這就叫變態!炎天國的太陽都和宇文家族的遺傳病一樣變態!不是花園子裏埋人參就是自家院子裏埋死人!
在如此有疑義的一天,我路過了涵璃閣,見奕曦的婢女瑾玉正在院子的西南角撅著土。我心說,這奕曦還有口氣兒呢,她就想把她埋了是咋的?還是說,先處理好後事?又是埋自家院子裏?
我使大勁兒拍了一下,嚇得她媽呀一聲,差點兒自己掉坑兒裏。
敢情,這坑兒是給她自己挖的?
“餘,餘,餘夫人?!”瑾玉顯得有些驚慌。
我指了指那個坑,“你這是幹嘛呢?奕曦夫人可還有口氣兒呢,你就想……”
我還沒等說完,瑾玉拿出一件水藍色的錦服,嘩的一抖落,一股子怪味兒,嗆的我直咳嗽,順道兒還把眼睛迷了……
“瑾玉,幹嘛啊?”我急頭白臉的揉著眼睛。
“夫人有所不知,奴婢挖坑,要埋的就是這件錦服?”
啊?我細打量著這件衣服,水藍色暗花,陽光的映射下泛著不同的顏色,看起來清爽的很,雖不繁瑣,卻格外搶眼。
“看這布料,絕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啊?幹嘛扔了?”我摸著這錦服,滑而不涼,難得的好料子。
“奕曦夫人原本和那正妃視同水火,也不知正妃是為了拉攏夫人,還是出於什麼別的目的,就將這錦服派人送來,說是要與奕曦夫人言和。夫人一見王妃服了軟,自然很得意,收了錦服,心裏傲慢極了!穿在身上左試試,右試試,到了晚上,突然之間就啞了,你說真的跟凝諾王妃沒關係?!”
我一聽,從懷裏掏出絲帕,往手裏啐了一口吐沫,猛勁兒的搓著我的手,差點兒禿嚕皮,“你怎麼不早說!”我急眼了,我要是為這種事兒變成啞巴,那可就屈死了。
“奴婢就是說了,以凝若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誰能信啊!”說罷,一把扔進坑裏,又放了一把火,燒的就剩一點點化不開的黑灰。
宇文澈真就被那個毛兒還沒長齊的小姑娘收服了?還是說被小姑娘她媽製服了?
要不,咋就睜著眼裝瞎子?
“娘,你和瑾玉在這兒玩兒啥呢?”小胖墩兒一跑大地都直顫悠。
我越來越覺得宇文瓔凡這小東西像我,尤其是喜好蹚渾水這一項,與我簡直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