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扯出一抹生澀的笑,我知道,這笑比哭還難看,“好啊!”
我的回答,讓席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讓餘夫人笑話了。”那洛天依接著講她和王爺之間的豔/遇史,以及他們奸/夫淫/婦的浪漫史,我隻顧著吃菜,左耳朵進,右耳朵冒,全當啥也沒聽見!
那洛天依講的是口沫橫飛的,滿嘴直冒沫子,我看她也不像那種有心機的女人,對她的敵意也減少了那麼一點點,便遞給她一杯水,她樂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臉上霎時泛起一層紅暈。
“餘夫人你看。”那洛天依從懷裏掏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看起來像麵小鏡子。
“什麼啊?”我也沒細看。
“這是王爺送我的定情之物!”
噗——
宇文澈把上好的茶葉噴了一桌子。
“啊,快讓我看看,王爺能給你什麼好東西?”箐鴻看了眼宇文澈,伸手接過了那洛天依手中的東西。
“哦,這不是琉璃鏡?”
我瞥了眼,“什麼東西?做什麼用的?”
箐鴻解釋著,“這琉璃鏡是作戰時候用的不論白天黑夜,拴在腰間,關鍵的時候能反光,讓目標看不清來人!”我伸手拿了過來,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晴斐見我感興趣,又接著說,“別看這小小的像麵鏡子,這可是先皇臨終之時,賜給王爺的,僅此一個……”突然,她又停止了。
如此貴重的物品,卻給了那洛天依,恐怕我又要打翻醋壇子了。
可我現下想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這東西怎麼好像在哪兒見過?!
“王爺,可曾一直用它?”我雙眼迷離的盯著那洛天依當寶貝一樣的琉璃鏡。
“我,當時沒什麼可送的,便送給她這個,這回了王府要什麼沒有,她盡可選擇她想要的,那洛天依把這個還給我吧!”宇文澈表情極不自然的伸出了手。
那洛天依卻撒起了嬌,“哼!王爺說話怎能不算話!那洛天依不依!”宇文澈看我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一個勁兒的向那洛天依嘰咕眼睛。
那洛天依看了看我的表情,吐了吐舌頭,把琉璃鏡給了宇文澈,“那個,王爺我還是看看府裏有啥珍寶沒,你這破東西,還是還給你!”琉璃鏡被扔到了宇文澈的腳邊。
我的腦子裏亂作一鍋粥,哪有時間去看他倆這對狗男女眉目傳情。
“我是在問,王爺在沒給那洛天依之前,是不是一直隨身佩戴著琉璃鏡?”嘶,為啥跟我好的時候,我就沒見過呢?
大家都被我的話問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怎麼回答才能不傷害我這顆幼小而又脆弱的心靈。
“呃,有任務的時候才戴,平時不戴。”宇文澈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在王爺的心裏,什麼叫有任務的時候?”
“餘夫人怎麼了,當然是征戰沙場算是任務了。”大家對於我的觀點突然偏離了那洛天依這個軌道,而感到無比的好奇。
要不就是認為我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完全在失控狀態!隨時隨地都會打人毀物,所以大家夥說話全都小心翼翼,害怕惹禍上身。
“征戰沙場?那刺殺段楠算不算?”宇文澈陡然一驚,手裏的茶杯險些掉到地上。
而在場的大家也都麵麵相覷,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他不語,不知道是在盤算什麼,還是在合計著怎麼撒謊比較合適?
轟隆隆——
此時屋外電閃雷鳴間,狂風卷積著烏雲。
“王爺怎麼不說話?是無言以對還是再想辦法敷衍我?”我承認,我有那麼一點點咄咄逼人了。
但是想到在懷南一次次的被刺殺,我的心說什麼都平靜不下來。也許,他並不是奔著段楠去的,真正目標或許就是我!
他想殺我?!
我竟然委身於一個想要殺我之人的身邊,還企圖安穩度日?
“我等著王爺的答案!”我轉身跑出飄絮苑。
“餘夫人,外麵在下雨啊!”
那洛天依也沒有將我挽留住,我衝入大雨之中。
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大雨傾盆,如數道皮鞭急促的抽打在我的身上,一下下的疼痛讓我無法呼吸,大量的雨水灌進我的鼻腔,嗆的我直咳嗽。
也許是因為那洛天依的新仇,也許是因為多次遇刺的舊恨,我嚎啕大哭,多年壓抑的各種苦惱與煩悶一股腦兒的發泄出來。
一把傘高舉過我的頭頂,一雙手攀上了我的肩,他蹲在我的身邊,無言無語。
傘外是一片吵雜,傘下是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