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夜睡得好極了,連醒都沒醒過。以致於剛一睜眼,看著眼前的場景有點呆住了。
嘶,明明宇文瀟在床上,我趴他身邊兒了,這會兒怎麼是躺床上了呢?我猛的掀起被子,還好,還好,衣服完整,一切都在!我拍了拍猛跳不止的小心髒,太玄了!
我撓了撓頭,起身,皇上哪去了?咋躺椅子上睡著了?!
罪過,罪過!
他還有病呢,我下地摸了摸他的鼻息,血壓噌噌的往上飆啊,摸不出來鼻息了呢?!
頓時,腦門子上的汗騰騰的。
摸脈,這咋說啥都摸不出來呢?
沒鼻息,也沒脈搏,毛了,徹底的毛了,都怪自己耳根子軟,要是早早告訴了宇文澈,我也不至於說不清啊,這要是讓人認為我是加害皇帝的凶手,遺臭萬年我也就認了,不得讓我把牢底坐穿?
哎,我是左三圈右三圈的轉悠。
“難道你就沒想過把我扔這兒跑了?”這聲一出,我噗通就跪了,也管不得半月板碎不碎了。
“皇上哎,你可嚇死奴婢了!”我帶著哭腔。
“你說你幹點啥行,連個脈都摸不明白!”他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打著哈欠。
“嚇壞了?”
“嗯!”我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他摸了摸我的頭,像逗狗似的。隻要他沒死,別說當狗,當驢都行!
“皇上,咱們回宮吧,一會兒就上朝了!”沒事兒可別跟這種說犯病就犯病的人在一起,真有點啥事兒,說不清道不明啊。
我擦了一把冷汗。
他起身,“嗯,一會兒就有人派車來接咱們了,我已經給他們飛鴿傳書了!”
哈?飛鴿傳書?我盯著宇文瀟的胸前瞅了半天。
宇文瀟捂著自己的胸口,好像怕春光乍泄似的。“看,看什麼啊?”
“嘶,你把鴿子藏身上了?!”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他身上有啥活物啊?
他捧起我的腦袋,“這事兒不用你管,收拾收拾等著回宮!”
果不其然他沒騙我,馬車噠噠的來到了風月樓下。
黎明前的黑暗是如此的寂靜,街上偶有幾聲響動,想必也是野貓野狗。
“菲雪?”
“嗯?”我輕聲應著。
他搖搖頭輕笑,眼裏全是柔情蜜意。我慌亂的掖了掖鬢邊的發,眼神沒一個地方可安放。
他笑的更肆意了,抓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腿上,我使了吃奶的勁兒想抽出來,文絲兒未動。難怪,人家是習武之人,我也就會點花拳繡腿。
他看著我笑,笑的有點挑釁的感覺。
我索性把臉轉到一旁不去看他。
他攬住我的腰,在我耳邊輕聲說,“剛才害沒害怕?”溫熱的吐息打在我的耳畔,讓我的心像小兔子亂撞。
我低頭不語。
我怕了,真怕了,我的飯碗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十足的掃把星了!
他長出了口氣,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裏,他的下頜頂著我的頭,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
我噌的坐了起來,“皇上,注意您的言行!我是丫頭,但不通房!”他鬆開了手,一副有恃無恐的痞子相兒。
馬車到了宮門口,竟然停了下來,一個身影噌的竄上了車,帶著一股涼氣,惹得我直打哆嗦。
“李,李公公?!”李公公拿著龍袍剛上車,一看見我,嚇得不輕。
有眼力見兒的人,都要先瞄上一眼皇上,“喲,這,這餘姑娘,是不是該……”
我板起臉,“李公公,這是怎麼個話兒說的?誰該啊?奴婢怎麼著了,上來您就訓奴婢?”
宇文瀟一旁笑意盈盈,就是不吱聲,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老奴沒說你該……”
“那你剛才明明說是餘姑娘該!”
“老奴是說了……”
“那你還說你沒說?!”
哈哈哈,宇文瀟一手撐頭笑的直抽抽。
“皇上,您看,這餘姑娘的嘴皮子就是利落,老奴老了可不中用了,趕緊的,換上龍袍,好上早朝!”
“放著吧,讓她來就行了!”李公公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充滿了無限的敬仰……
他又看了眼皇上,諂媚的說,“看來,這後宮要進人了!嗬嗬嗬!”說罷,下了車。
我終於明白,他說餘姑娘該,這句話是啥意思了,他是想說我該入主後宮了!“李公公,你可別瞎說,我可沒和皇上……”
哎?人呢?人沒影兒了?!車前車後都沒有?您是被風刮走的嗎?
“皇上,你用這手段忒不地道。”
宇文瀟拿起龍袍自己套了起來,“手段?什麼手段?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下車!”
“啊?還沒到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