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沒了,宇文瀟還在病床上躺著呢,我卻被人生拉硬拽的綁進了那個叫什麼寨的土匪窩。
在懷南和炎天的邊境占山為王,那他到底屬於哪一邊的?他綁我是啥目的?僅僅是因為斷蛇菇?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吧?
這一路,崇山峻嶺,山體陡峭,一走一出溜,下麵就是萬丈深淵啊……
我隻有擔心的份兒,連點自主的權利都沒有,被他們綁了胳膊腿兒抬著走,這滋味其實還挺享受的,隻不過總覺得有點小妖精綁了唐僧的意思。
“少,少爺,你,你,你綁她,幹什麼?”抬著我的結巴問。
“是啊,少爺,咱們寨子現在糧挺緊的。”一個足有二百五十斤的胖子說。
那愣頭青一回頭,一吸鼻子,嘿嘿一樂,“爹說,今天有人來采斷蛇菇,說啥也得搶下來,搶不下來的,男的整死,女的娶回來當媳婦兒!嘿嘿!”你爹料事如神啊?怪不得生出這麼個愣頭青,泄露天機太多遭報應了吧?
你爹養你,可是操老了心了。
唔——唔——
下回能不能換個幹淨點兒的抹布堵嘴?!
“你,你有,啥,啥事?”我的抹布被拽了下來,滿嘴一股子惡心味兒。
我雙眉緊鎖,梨花帶雨,“少爺,各位大爺,今日小女子若多有得罪,還請各位海涵,我家有被毒蛇咬傷之人,等待救命,還請各位大爺放我回去……”嚶嚶嚶……
那少爺又一吸鼻子,嘿嘿一樂,“媳婦兒!”他已經完全顛覆了在我心目中愣頭青的形象,從現在開始,他徹頭徹尾的被我定性成傻子!
他咧著嘴衝我樂,這一口大黃牙,焦黃焦黃的,還有點發黑……
“這位少爺,您看您玉樹臨風,聰慧過人,定能找到一個柔情似水的美嬌娘,而我,都已徐娘半老了,真真是不適合你……”說完假話,我都幹嘔了。
他咬了咬手指頭,合計了半天,“就相中你了!回去我就跟爹說!”然後羞羞噠噠的就跑開了。
我頓時石化。
跟傻子還真不能用正常思路去交流!怪不得上來就跟我搶蘑菇,將姑奶奶的美貌置若罔聞。現在跟他談蘑菇,他卻又相中本姑娘的美貌了,這這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這是跑也跑不了,難不成還真要跑到土匪窩裏去當土匪婆?
晃晃悠悠一路,天早就黑了,七拐八拐的我也沒記清楚路,我以最舒服的姿勢,睡了兩覺了,把這幾天缺的覺都補回來了。
他們突然一停,我抬眼望了望,隻見隱約有座寨子,燈火有些昏暗,我抬頭看了眼,一個木質的牌樓,上麵寫著三個字域淩寨。邊上四角有崗樓,一崗上站倆人。
帶頭的那個叫武清的拍了拍門,出來一個手拿火把的年輕男人,他用火把把我全身照個遍,我有那麼點小恐懼,怕他把油滴我身上,再毀了容,可咋辦?
寨子往裏走,兩旁插著火把,有點電視劇裏演的土匪窩的感覺,不知道土匪頭子會不會穿一身虎皮襖呢?我想不會,他要是真這麼穿,那可就是真虎了,這天多熱啊……
他們抬著我進了堂屋,屋子裏有幾個人,見我們進屋,紛紛給那傻子問好,都管他叫大少爺。
他們將我扔在地上,且聽那傻子說,“爹,這就是今天抓來的要采斷蛇菇的女人!”我抬頭看椅子上的老頭,那老頭竟也歪著脖子看我。
他頭發花白,但膚色卻有些黑,從穿著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土匪氣息。一雙犀利的三角眼,他不停的打量我,眼裏似乎有什麼疑問,瞅的我直發毛。
“你,叫什麼名字?”他眯起眼睛問我。
“餘,餘菲雪……”我咽了咽口水。
他撓了撓鼻梁骨,“餘菲雪?”怎麼?答案不滿意?
“你是哪兒的人?”我怔住了,我要說我是炎天人,看他不讓采斷蛇菇這架勢,會不會跟宇文瀟有仇再打擊報複?如果我說我是懷南人,而現在卻是炎天邊境,畢竟兩國是不允許相互往來的,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這麼簡單的事兒讓我一想,咋就這麼複雜呢?
“你,你,你聽著,沒?”那結巴提醒我。
“我是炎天人!”豁出去了!
哎!那老頭竟然歎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去找小翠來,把這姑娘安頓好了。”
“爹,你不是說,抓住以後當我媳婦兒嗎?”傻小子想媳婦兒。
老頭子一拍桌子,“媳婦兒什麼媳婦兒,給你娶八個了,給我生出一個孫子沒有?”
傻子撓撓腦袋,“沒有孫子!”
“那還不趕緊去生去?!”
“哦!”傻子顛顛的跑走了。
“寨主!”一個女人走了過來,給老頭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