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床給了水玉一個大白眼,“下去吧,下去吧。”水玉抽抽搭搭的下去了,搞得好像我想要她命似的。
“菲雪。”
“喲,皇上挺早啊,您這是剛下朝啊,還是剛從美人窩裏爬出來啊?”我拖著灌了鉛的腿,強走到桌子跟前,倒了口隔夜的水。
他一臉賤相兒,“你看你,咋說的這麼苛刻呢?我不就陪陪她嗎,你說你,至於不?”
我咕咚,一口氣幹了三杯,“不至於?你跟我說的可是送回去就回來,誰知道你把自己也送去了?我可是從三更半夜等到太陽東升……”
“那我今天不去了,還不行嗎?”他仰起臉看我,像個幼稚的孩童。
“不行!”
“為啥?”
“送佛送到西,你不被榨幹了就別回來!”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擱。
宇文瀟笑的yin賤,上前摟住我的腰,“怎麼,吃醋了?”他的唇貼近我的身體。
我冷著一張臉轉向一邊,“不敢!”說罷,將他推開一米開外。
“嘖,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他又將我摟在懷裏。
“我都說了不敢,皇貴妃娘娘這一天天把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的,你這當皇帝的難道不該陪/睡一下,犒勞犒勞?”我也覺得自己酸味十足。
他搬過我的臉,“傻瓜!”將我緊緊的擁在懷裏。
“你才傻呢!”我依舊嘴硬。
他一聲輕笑,“我就喜歡你這倔脾氣!”
我嗤的笑了,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吧,愛著我的人,更愛著我的臭脾氣。
“我隻是去陪了陪她,什麼都沒做!”
我抬頭看他,他的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與謊言,我也選擇了相信他。
“真的?”我質問。
“真的!我發誓!”
我笑著鑽進他的懷裏。
他的紫金龍袍上,依舊有股陽光般暖洋洋的味道。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犒勞犒勞我啊?”他在我眼裏永遠是個不著調的皇帝!
“皇上,你不覺得這院子裏有點小麼?”我一瞥,看見院子裏嗚泱嗚泱的人,臉色瞬間黑暗。
他撫上我的頭,“怕你跑是次要的,主要是為你的人身安全!”
我白了他一眼,恐怕,怕我跑才是主要的吧!
“皇上——”
這又是哪一位?聽動靜也不像是李公公啊?
我倆往院子裏踅摸,沒人?!
“皇上——”
往上一看,是崗樓裏的弓箭手?!
“皇上,宰相大人正往這邊來了!”這崗樓不是白設的,這弓箭手也不是吃幹飯的。
我看了眼宇文瀟,他眼帶狡黠,看來這宰相是為他女兒而來,我撓了撓臉,“皇上,要不要亂箭掃射?”我又喝了杯水,壯壯膽。
他上下掃視了我一眼,“你膽兒挺大啊?他要死了,你就成了禍國殃民的蘇妲己了!”蘇妲己?為什麼非得是蘇妲己?
誰是狐狸精?!
我坐在床上,看宇文瀟大踏步奔向屋外。
嘶,突然覺得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心中不停的勸誡自己,按捺住,按捺住,可是最終還是沒按捺住,一溜煙跑去聽牆根兒。
院子裏巡邏的,又是一陣咬耳朵,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走自己的路,讓他們議論去吧,就是別把耳朵咬掉了就行!
可一到現場我就發現,根本沒必要聽牆根兒,宰相那聲音洪亮的半個皇城都能聽見!
都說宰相肚子裏能撐船,而宇文瀟的這個宰相,完全是小心眼子像針鼻兒!
“皇上,您這和皇貴妃娘娘成親都多少時日了?怎麼還沒有圓房?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隱晦的問題?不如,臣幫你找個……”就你這嗓門子,是真怕別人不知道你家女兒被幹晾著啊?
“朕什麼病都沒有,誰都別找了!”宇文瀟的聲音透露出極其的不耐煩。
嘶,這爹當的還挺夠格,連女兒被沒被圓房這種事他也管?貌似這事兒不屬於宰相的管轄範圍吧?
宰相語氣急切,“皇上,您這放著正宮的娘娘不去寵愛,偏偏喜歡這聽政王的侍妾,於理不合啊!”聽政王的侍妾?我咋就這麼不喜歡這個稱呼呢?
“什麼聽政王的侍妾?那是我炎天的皇後!”宇文瀟的口氣裏雖然帶著些硬氣,卻聽不出氣憤。
“皇上真是一意孤行?非要立這妖女為後?”
妖……妖女?說誰呢?說我呢嗎?!
“宰相大人,您這是說誰呢啊?”我強爬上牆頭,我這腳底下像疊羅漢似的,還踩著好幾個人呢!
我是終於看到他的真容了,矮胖矮胖的,倒是一副挺精明強幹的模樣,要不,怎麼能有本事勸說群臣罷朝,非得讓宇文瀟娶他女兒呢?連身經百戰的皇上都不得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