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暗,似乎有場暴風雨。
我在如意館的門外一邊磕瓜子,一邊踩了好幾天的點兒,發現進去的都是京城富戶或是朝廷官員,進去以後大半天不出來,好不容易出來,紅光滿麵的,樂的那嘴能咧到耳根子上。
別告訴我,這精神煥發,是文玩造假時候的染料染上去的?!那這高興又是因為什麼啊?難不成,是老板給他們喝了興奮劑?!
嘶,我這是在幹什麼啊?
我一會兒覺得,想探索一下如意館的秘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這事兒跟我有關係麼?!
所以,我在走還是留的問題上搖擺不定。
即便我現在盯著如意館,但是心裏卻想著到底是去是留?
啪——
我一哆嗦,沒敢回頭。
這會不會是讓人發現了?我抖若篩糠,這拍我的能不能是哪個壯漢?
被抓住以後,可咋辦?
要是通知宇文澈來贖我,不得讓他剁吧剁吧,扔進河裏喂魚啊?
“是餘菲雪不?”
嘶,認識我?這聲音聽著還有點熟悉呢?
我一回頭,竟然看見的是淩風鏢局以前的兩個夥計?!
“你們……”我有點詫異,他鄉遇故知也不是什麼好事兒,要是他們把我在炎天的消息傳了出去,那段楠一定饒不了我!
“真是你啊,小姐!”他們倒是很開心。
“你們怎麼會在炎天?”
“別提了,我們上回跟鏢頭押鏢,結果路上被人伏擊,鏢頭讓我們先撤,就我們哥倆跑了出來,後來才知道,鏢頭中了圈套死傷慘重,而淩風鏢局也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據說算計他的還是朝中權貴,我倆也怕了,不敢再回去,就合計著跑到炎天來躲躲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說話的這個人應該叫陶然,而另一個叫馮燦。
聽到他們的悲慘遭遇,我的心裏頓時覺得安生不少。
最起碼,他們短期回不了懷南國。
“哎,小姐,你怎麼在這?我們剛才還以為是認錯人了呢!”馮燦笑的燦爛,真是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那種親切。
“是啊,小姐,聽鏢頭說,你在皇宮裏做妃子啊?”
呃……
“對啊,對啊,聽說皇上可寵愛你了!”
這個……
“小姐,你是不是皇上派到炎天的探子?你放心,我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給我機會,當然,就算給我機會,我也回答不上來!
不如,將計就計!
我撓了撓頭皮,撒謊是需要勇氣的!
“呃,是啊,那個皇上讓我來查個別朝廷官員都偷偷來炎天做什麼?是不是與炎天有所勾結?我發現他們都進了這個如意館,進去許久才出來,紅光滿麵,精神煥發的!我進去一看,就是一普通的文玩店,可店內未見朝廷官員……”
他倆哈哈大笑,笑的我摸不到頭腦,“小姐,這麼重要的任務,皇上怎麼會派你來查,你可別逗了!”
“是啊,連個大內高手都沒帶!”他倆往我身後左瞅右瞅。
我轉了轉眼珠,“噓,噓,笑什麼,我是同皇上微服私訪來的!”他倆立刻東瞅西望,別說皇上沒來,就是來了,也不是你們能看得見的吧!
馮燦一臉神秘湊過來,偷偷的說,“小姐,你不知道,許多人都對這人來客往的如意館有點懷疑,我們經常在這附近幹活,有一次偷溜進後院,發現他們把官員都領進後院的一所空屋,見他們挪動了櫃上的一個花瓶,然後就紛紛鑽進大衣櫃裏,待進去有一會兒了,我們到大衣櫃裏,並未發現異常,隻是在裏麵隱約聽到亂哄哄的聲音,像個賭場。後來聽有些人透露風聲說,這如意館是銷金窩,洗浴,賭/博,妓/院,服務式一條龍!專接朝廷官員的生意!”
啊?我懵了,墨玉進去是洗澡?還是賭/博?還是……
腦神經暫時短路中,何時恢複,等候通知……
“小姐?小姐?”
“啊?”
“發什麼呆啊?”
“那個,能進去嗎?”我用下巴點了點如意館。
他倆撓了撓腦袋,麵露難色,“這不是我倆能進去的地方啊!”嘶,也是,專接朝廷官員和達官顯貴的地方,他倆這打扮的人肯定是進不去。
我的大腦正在飛快的運轉著,他倆看我有些呆滯,估計是懷疑我有啥創傷後遺症,著急忙慌的就要走,說以後再聯係!我也沒留,他倆走出一裏多地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沒管他倆要聯係方式,不知道他倆現在幹啥呢,也不知道在哪兒住,以後還咋聯係?
天黑壓壓的,仿佛滾滾濃煙,悶得人透不上氣,渾身濕黏的很,看樣子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趕緊回府,順便回去洗個澡。
伴隨著像敲鼓似的雷聲,我撒丫子的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