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瀟一去就是大半天,我坐在門檻上一邊兒曬太陽,一邊兒發呆。
炎天的陽光總是那麼明媚,空氣既不燥熱也沒有涼意。
蝶舞翩翩,鳥鳴山幽。
一襲紫袍在陽光下宛如一朵嬌豔的花,那紫袍上鑲嵌的金絲,異常的耀眼。
“等我呢?”他撩起紫金龍袍,與我並肩同坐門檻上。
“是啊,雖然說女子不宜幹政,但我很好奇,內閣大學士找你做什麼?”
他摟著我的肩膀,“人都說後宮不宜幹政,你還不算後宮,可以幹政!待我慢慢慢慢的告訴你!”
我依偎在他的懷裏,陽光一片燦爛。
“我有東西要送你。”說罷,起身就往屋裏去,我跟了上去。
在沒拿到實物的那一刹那,我甚至幻想過會不會是珍饈美饌,又或者是金銀財寶?想想我就開始流哈喇子。
一個檀木盒子遞到我手上。
“什麼啊?”看樣子好像還挺值錢,我竊喜。
他給我遞了個眼神,“打開看看唄。”
盒子一打開,裏麵的東西著實讓我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隨即拿出來在陽光下照了又照,而宇文瀟一旁偷笑。
“看什麼呢?”他倚靠在自己的桌子旁看熱鬧。
“嘶,我說皇上,這東西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呢?眼熟,嘖,眼熟!”可是絞盡腦汁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呢?
“你確定見過?”他抬眼似笑非笑的看我。
我咂咂嘴,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鳳符!”
我猛的一驚,對啊,我曾經向段楠的皇後借過鳳符,就為了和赫連擎跑路用的。
“別看了,肯定不是贗品!”我一怔。
想起這話曾經赫連擎與我說過,我心又是一陣沉痛。
他環住我的腰,將我摟緊,“我要立你後!”
我的手一抖,鳳符掉到了地上。
宇文瀟彎腰撿起,將它擱置在我的手心。
“無論如何,它隻是你的!”
我知道,群臣肯定是反對的,就算他是皇帝,又怎敢忤逆群臣的意見,畢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恐怕,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我將鳳符放進盒子裏,一頭鑽進他的懷裏。
我能感覺到他的焦慮,即便,他表現得很輕鬆。
“謝皇上。”我的聲音裏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有的隻是重重的心事。
貼近他的胸膛,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接我班的是一個新來的小婢女,因為是我狩獵回來後才被調來的,我合計她會不會是抱著啥目的來接近皇帝的,躲在暗處盯了好久,眼皮子都酸了,也沒發現啥敵情。
李公公搥了我一拳,“看什麼那,賊頭賊腦的?”
我神秘的湊到李公公耳邊,“那小婢女是誰家親戚啊?”
他用拂塵又錘了我一下,“什麼誰家親戚?這不是頂替那倆瘋了的嘛?不要以為人家是來勾引你家皇帝的,調人家來的時候,一聽說是來禦前伺候皇帝的,哭了好幾天!”
“哭?為什麼啊?太高興?”
“高什麼興高興,你這潑皮都名滿京城了,誰敢惹?”潑皮?還行,沒說我是潑猴,我撓了撓臉。
聽他這話,我心花怒放,眯起眼睛笑的猥瑣,皇帝的貞/操暫時還算安全!
隻不過,哪倆瘋了的?
後來我才恍然大悟,是釆茵她們倆!真的被攆回家了?!好開森!雪櫻和寧陵一下子又少倆左膀右臂。
可能我過於的喜於言表,讓李公公夾了幾眼皮子。
不過,對我的心情絲毫不影響!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拍拍我那受驚嚇的小心髒,剛要灰溜溜的回房,又被李公公一拂塵攔住。
“幹嗎?”我瞅他。
“這是什麼啊?”他指了指我懷裏的那個盒子。
我一下藏到身後,“皇上給我買的蜜餞!”一口咬定。
李公公眯著眼,笑嘻嘻的衝我福了福身,“您走好!”
我生怕他要打開來看看,夾著盒子一路小跑。
待我跑到房中,上氣不接下氣。
我一個勁兒的喘,綾羅起身抬頭看我,眼帶吃驚,合計我是不是遇到攔路搶劫的了?
我剛要開口和她說話,她一翻身又躺下了!
這家夥,隻要我看見她的時候都是在睡覺,肯定是要把前二十年沒睡的覺都補回來吧?
我將小盒子藏在枕頭裏麵,剛要躺下,“聽說皇上要立你為後啊,恭喜啊?”我一個激靈坐起來,看看枕頭裏的鳳符,再看看背對著我的綾羅,這都能看的見?!
她接著說,“不過,聽說朝臣們都反對,隻不過皇上一意孤行罷了!”她的話裏夾雜著諸多的情緒,例如看熱鬧啊,嘲諷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