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蕭昉一早就來到白梔院,將昨晚的事情報給了徐言兮。
蕭昉前腳剛走,蘇易安後腳就帶著彩蝶,提著一大籃子葡萄來了白梔院。
徐言兮也沒讓下人攔她,直接就讓她進了屋。
屋裏徐言兮剛剛用好早膳,見蘇易安進來,淡淡一笑,問道:“表姐怎麼來了?”
蘇易安笑得親切熱絡,似乎徐言兮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她道:“昨日上街,遇見西域人運了葡萄來京中。如今豫京是冬日,葡萄是個稀罕物。我便買了一籃子,帶來讓言言你也嚐一嚐。”
蘇易安是極為討好的態度,雖然她打心眼裏恨透了徐言兮,不願再用自己的人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但為了完成顧樺交代的事,徐言兮再如何不待見她,她也無所謂。
她將一籃子葡萄放在桌上,剛想親手摘一個給徐言兮嚐嚐,卻見修竹端著一碟子更大更水靈的葡萄進了屋。
她的手尷尬得僵了僵,頓在空中,送也不是,收也不是。
徐言兮接過修竹手中的葡萄,微笑道:“還要多謝表姐記得我喜歡吃葡萄。說來也巧,今日一早我大哥也給我送了一籃子過來。我嚐過了,味道很是甜美,不如表姐也試試我的?”
蘇易安窘迫地幹笑兩聲,道:“不必了,看來我是來晚了。既然知遇哥哥也送了,我這一籃子就留給你院中的幾個丫鬟嚐嚐吧。”
蘇易安本也是好意,拎來的東西總不好重新拎回去。
誰知徐言兮房裏的丫鬟卻好像並不領情,個個都麵無表情,置若罔聞。
修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嘟囔道:“誰稀罕啊。”
修竹的話無疑是不給蘇易安麵子的,換做從前,徐言兮最是維護蘇易安,隻怕早就將修竹狠狠斥責一番,今日卻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繼續低著頭剝著葡萄。
修竹畢竟是徐言兮身邊的大丫頭,徐言兮不說話,蘇易安是沒有資格管教她的。如此一來,蘇易安也隻好掩飾住心中的不滿,訕訕一笑。
徐言兮見蘇易安坐在桌前,低著頭不言不語,也沒有想離開,便知她還有話要說。
徐言兮問道:“表姐是否還有別的事?”
徐言兮的話問到了點上,正好提醒了蘇易安,她今日過來的真正目的。蘇易安道:“言言,你可聽說過蘭亭宴?”
徐言兮抬頭,眸光閃了閃,裝做饒有興致的模樣,她道:“表姐說的可是京中文人墨客齊聚、吟詩作對的蘭亭宴?”
蘇易安笑道:“正是呢!我聽說,今年的蘭亭宴改了日子,就放在上元節這一晚。並且連規則都改了,不再是一成不變的吟詩作對,而是猜燈謎!到場的每一個人都可帶去一盞寫有燈謎的花燈,若是誰猜中了便能互換燈謎,互贈花燈呢。”
“這個規則,倒是新鮮。”徐言兮笑道。
蘇易安見徐言兮有意,追問道:“言言想去嗎?往年的蘭亭宴都是設在你我都要去學堂的日子,今年還好不容易改了日子,不如你我一同去湊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