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兒輕輕推了一下宋方之,“好了,大哥,我知道了。你先去馬車上等我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宋方之狐疑地往前走了兩步,經不住宋柳兒的一再催促,終是走遠了。
宋柳兒朝徐言兮走了兩步,冷冷地笑了,“徐言兮,昨日這個時候你以為你贏了。可世事難測,聖心難測,我好心勸你一句,你沒有那個命,就不要再白日做夢了。”
徐言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掀開馬車簾坐了進去。
“蕭策,回府!”
——
徐言兮心事重重地回到府裏,徐老夫人讓人喊她到永安堂用膳,她以身子不適為由推脫了。
為此,高清晚特意來白梔院看她,她隻說是困了,睡一覺就沒事。高清晚見她沒有用晚膳,命人做了一道點心特意留著,等徐言兮餓了的時候再用。
徐言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覺得胸口悶悶的,這感覺比昨日聽宋柳兒說宋夫人去找了沁元皇後還要難受。
徐言兮覺得自己喘不過起來,讓修竹把房裏窗戶打開,修竹照做。
天色漸黑,徐言兮很早就屏退了丫鬟,早早就讓她們下去休息。
徐言兮不知道自己在桌前坐了多久,盡管她已經向窗外看了無數遍,可是依舊沒有人來,院子裏安靜的可怕,南牆那邊也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徐言兮不禁有些惱怒,平時不想見到某個人時,他似乎無處不再。而當自己想找他問清楚時,他卻完全沒了人影。
想到這裏,徐言兮又覺得有些可笑,自己要問他什麼?自己要以什麼立場去問他?
徐言兮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她強迫自己冷靜,在心中默念三遍“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確定窗外真的沒有人之後,她重重地將窗戶關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累了,隻是躺在床榻上睡一覺,明天就會沒事了。
然而,一夜未眠。
第二日,修竹剛剛推門進來,端著熱水準備叫醒徐言兮時,她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榻邊發呆了。
“姑娘,你今日怎麼醒得這樣早?”修竹問。
徐言兮站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恩,許是外頭太吵了,就醒得早了些吧。”
太吵?
修竹狐疑地看外頭,下人們也都是剛起身啊,連房門都沒有出呢,哪裏吵了。
徐言兮今日雖然起得早,可她不想那麼早去翰林堂,一直拖到上課鍾聲想起的那一刻才緩緩地踏進書院的大門。
徐言兮來到學室的時候,早課先生已經到了。
她低著頭走到自己位上,周圍是如何,或許又是一陣阿諛奉承吧,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去聽。
剛坐到位子上,沈菲楊就忍不住就筆頭戳她的後背,第一下徐言兮沒有回頭,第二下依然如此。
沈菲楊急了,她將身子往前挪了挪,低聲佯怒道:“小表姐,你怎麼了?幹什麼不了理我?”
徐言兮搖頭,“沒事。”
沈菲楊撇了撇嘴,用手指著徐言兮右邊的位置,“小表姐,宋柳兒今天沒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徐言兮聞言抬頭,自己右邊那張位子果然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