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滴漏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渺遠而來，擾人清夢。
她想動一動，將那煩人的滴漏打翻，動的那一霎那她就後悔了。
嘶……倒吸一口氣。
全身疼得差點眼淚都下來了，她這是還算活著嘛。
商羽猛得睜開雙眼，沒想到還是夜晚，月亮在頭頂像個玉盤子，圓的可怕。原來已經十五了，唉這個十五，她過的真是刻骨銘心。
算了，先試試能不能挪動吧，總比死在這樣荒郊野外的好。
商羽掙紮著正要起來，突然橫過來一張臉。
“你終於醒了啊。”
“啊！”商羽以為自己是做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誰讓我撿到了你唄。”永夜還是那招牌式的桃花眼，此刻正笑的諂媚，“這不正是證明我倆有緣嘛。”
商羽眼睛眨了的瞬間，一拳頭砸向麵前的人，卻被人不費吹灰之力抓住了手。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打我啊。”永夜嬉笑著鬆開手，將商羽的手放平，“唉，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救你還要被你打。”
商羽呆呆地看著眼前人，喃喃道：“居然是真的。”怪不得有滴漏的聲音，是因為她躺著地方附近有山泉在滴水呢。
“什麼蒸的煮的。”永夜盤腿坐著，“不然你還以為誰能這麼救你啊，喂你喝水，幫你洗傷口。不過你也是的，居然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
商羽警覺起來，努力抬起頭看，還好身上衣服有刮破，依舊是沒有換。
“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哈哈哈……我可對一個重傷病人又沒有長開的小姑娘毫無興趣啊。”永夜耍起無賴來，還真是讓人恨得牙疼。
“你……”商羽氣的臉紅，偏偏手又被人捉住了無法動彈，隻能背過臉生悶氣。
“好啦，我錯了。”永夜見商羽真的有點生氣，口風也軟了下來。“不過你是怎麼摔下來的啊。”
商羽啞口無言，這根本一言難盡啊！於是，她反問永夜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你覺得你現在動不了的狀態和我談條件，真的好嗎？”永夜笑的愈發邪魅，說完就故意把商羽的臉扳過來，順便伸手把商羽額邊的碎發撥開，露出她白瓷一般的額頭。
永夜動作輕柔，但還是讓商羽覺得半邊臉癢的不行，加上他動作的特殊性，商羽幹脆連大氣也不敢出。
“你別問了，反正不是好事。”商羽越說越輕，感覺麵前的人已經離自己不過咫尺。在這荒郊野外，真是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身上。
“是嗎？”永夜輕聲說道，意猶未盡的語音，頗具挑釁。
“這懸崖之上可是祁昀派……”永夜的眼神一冷，抓著商羽的手也愈發用力起來，“一般人上不了那個地方，而你從上麵掉下來……”
商羽的瞳孔微張，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複永夜。
他都知道……
“還有這個……這是把琴吧，可惜這琴都磕壞了。”永夜另一隻手朝商羽舉了舉殘破不已的琴，冷笑道，“如果不是從很高的地方跟你一起掉下來，怎麼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