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自己的寶貝徒兒商羽傷成這個樣子,身上未愈合的傷口和病痛都是觸目驚心。
商羽本身就像個摔壞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憐惜。
“對不起,阿羽。”子墨連封商羽幾個大穴,就連用法術遮擋身上的大雨都來不及,隻顧得及給商羽稍微擋一下雨。
正因如此,子墨自己卻被大雨淋的渾身濕透,薄薄的白色衣服貼在身上,若隱若現的勾勒出頎長的身材,頭發上不時地滴落水珠,像是融化的冰雪。
即便這樣,他對商羽的眼神還是極盡溫柔寵溺,好像舍不得別人動她一根頭發。
子墨的能力雖然已經到達逐月高級,但他的醫術還沒有到能夠起死回生的地步,真是後悔極了與洛湘分開兩頭尋找,現在連想救商羽都非常艱難。
“阿羽,撐住。”子墨俯下頭,對著商羽的耳朵輕輕說著,希望睡著的她能夠聽到師父對她的呼喚。子墨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對商羽用內力療傷,他怕他救而不得,反而是害了她。
此刻的商羽正處於昏迷的狀態,依舊在子墨懷裏根本毫無意識,隻是全身忽冷忽熱。
“哈哈哈哈……”
子墨正準備向煉丘崖之上進發,一連串熟悉的笑聲卻打破煉雨夜丘崖山穀的寧靜,像是經曆了無邊閃電,即將會有陣陣驚雷之聲落在這片曾經的桑榆之地。
“南宮子墨,我看你今晚往哪裏走,留下你的命,我可保你全屍。”尖利的笑聲在山穀中不斷回蕩,顯然對方胸有成竹而來。
如此肆無忌憚的表現,子墨卻依舊神色未變,他隻是稍稍將商羽放在身後,右手已開始按照他心中所想開始蘊力捏決。
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祁昀派山下如此大放厥詞,那就一定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說罷,子墨右手的靈樞琴光芒大盛,隻要撥動一個音符,招式即可順勢而發。
“哈哈哈哈……上次讓你僥幸逃脫了回,這次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話音剛落,一片如墨的黑色雲團忽然自天而降,越來越實。在落地的瞬間,雲團凝成了一個人————枯木。
黑色的鬥篷,依舊遮著大半邊的臉,作為妖族右護法的他,瞬間讓整個山穀妖氣充盈,許多山穀中的野物開始發出不規律的恐怖鳴叫,似乎是聽了他的召喚,隨時可能出來撕咬獵物。
他的手臂上纏著的是暗影一般的黑霧鐵鎖,像是烏梢蛇一般,散發著濃烈的危險氣息,這條鎖鏈毒蛇的信子,正是他枯瘦的手,毫無血色!
這時候風雨忽然又開始大了,兩個人中間隔了無數的水霧。這種情況下,沒有法力的人根本看不清對麵的狀況。
而整個山穀唯一的三處幹燥的地方就是在他們兩人腳下,還有地上陷入昏迷的商羽,真是巧妙。
“所以你們千辛萬苦布下層層迷障和引子,就為了引我下山。”子墨的靈樞琴上不斷有光蝶飛出,縈繞周身。“何苦?隻管找人與我報信即可,而我的徒兒與此事無關,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