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楠走後，商羽跟著師父回到殿內，才發覺師父的臉上表情嚴肅了幾分。
“這一次，你就在殿裏，不論誰來都不可以輕易出麵。”子墨擔心地看著商羽，督促她趕快回到殿內。
“師父回避並不是辦法，你也看到了，看似你救了雲霜師姐，實際上問題始終沒有解決，他們對我更加懷恨在心。”商羽說。
子墨淡淡地留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此時暫避，並不是害怕。”
“師父啊，那是我沒和你說那天我掉下山崖的情況。”商羽忿忿不平，“你也不關心我一下。”
“關心則亂。”子墨看著商羽的眼睛說道，“現在不必擔心隔牆有耳，你盡可以說。”
“啊？”商羽還以為師父會再找理由推脫一下，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爽快。
於是商羽還是默從了。
她將那天的經過都和師父說了一遍。從掉下懸崖，到被永夜搭救，再到遇見“雲霜”，到最終遇到師父和洛湘，其間驚心動魄自然也省略不少。
“師父，其實我也知道當日召喚野獸逼迫我跳崖的人並不是真正的雲霜師姐，但雲霜師姐與這件事仍是有關。”商羽分析道，“現在她失蹤了，我懷疑也是陰謀的一部分呢。”
“沒想到妖族已經如此膽大妄為，也不知道放了永夜回去是對是錯。”子墨輕歎，“阿羽，是我的不對，你成為我徒兒以來，並沒有得到什麼，反而無數次受到傷害。以前曾以為，能帶好徒弟，想來還是太難了。”
氣氛有一絲尷尬，商羽並不敢對這件事發表建議，在她心裏學法術是為了自強，但師父在身邊，她又覺得安心，這種感覺無人可以替代。
如果深究，子墨還曾藏下了她寫給永夜的信件……她選擇相信師父，但也不信永夜會如此傷天害理，這回來的幾天，商羽煩透了。
“師父，救命之恩永不會忘，你能收我為徒，也是我足夠驕傲榮幸的事情。雖然凶險，但好在我都化險為夷，我會好好學習法術，不再讓你擔心。”商羽看著師父，覺得自己力量雖然微薄，但總有一天會壯大起來。
“我明白，但阿羽，離永夜遠一些。即使他對你無害。但也許他會通過你，製造人界與妖界的矛盾，這正是為師所擔憂的。”子墨看著商羽，憐惜地說。
商羽看著子墨，搖了搖頭，“他曾救過我，沒有他也就沒有我啊。我不懂仇恨是什麼，我隻知道，隻要他沒有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可以對他視而不見，他如果傷害了，我一樣不會放過。”
子墨的眼神一下子就淩厲起來，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不平靜。“別人可以，他，不行。”
商羽心裏不是滋味，這是師父第一次強硬地對自己說。連師父這麼平和的人，對妖族的仇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可見妖族平時所做不好的事恐怕隻多不少。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子墨看著商羽嚴肅地說。
什麼？
師父，居然以為自己是看上了那個永夜？雖然他也問過自己，但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走啊，阿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