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師兄的事，為師也很抱歉。”子墨看著商羽，臉上確實滿滿的歉意。
子墨不提還好，提了商羽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洛師伯的最後一麵我都沒有見到，我相信你也沒有……他什麼話都沒有留下，你知道嗎師父……你……為什麼不來看他，他到最後幾天還時常惦記著你。”商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著子墨就指責了起來。
也許，真的是自己壓抑太久了，她渴望把自己、把師父都罵醒了。
“此事，我難辭其咎。”子墨的聲音還是有些疲倦，“阿羽，不要太傷心了，你這樣對傷口恢複不好。”
“我不傷心，誰傷心？是誰陪了我這麼久，把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不然我已經死了！”商羽或許覺得自己說話重了，又伸手擦了眼淚，緩了口氣，繼續說：“師父，對不起，都過去了，洛師伯雖然已經走了，但他一定是開心的，他能完成他年輕時的夢想，也未嚐不可。”
商羽壓抑著自己的所有情緒，她不慌也不怕，她隻要自己堅強。
“阿羽，”子墨的聲音裏透著疲憊，“我這一次來找你，是這樣的，我們需要遷移一下覺墨殿的位置，這裏離妖界通道太近，祁昀派以後會開辟出專門的人來守護這裏，避免妖界的人這個時候鑽了空子。”
商羽啞然，所以這才是師父來尋找自己的理由？
她的很心很疼，這種疼痛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商羽覺得內心一切都懶洋洋起來，反正一切都成定局了，她也不要矯情什麼了。
連子墨也不知道商羽為什麼會說這麼少的話，他就這樣近距離看著商羽，眼神平靜，可卻沒有開口。
就這樣一直靜悄悄地……
“對了，徒兒還要恭喜師父，祝師父師娘百年好合。”商羽意圖打破僵局，隻是說完自己的眼眶不自覺就紅了起來。
子墨也是很意外商羽開口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的眉頭忽然就皺起來了，“阿羽！”
商羽恬淡一笑，“師父你不要往下說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意，師父也知道，所以不要再往下說了。從此以後，徒兒不敢再奢望！”
商羽眼睜睜地看著子墨從她麵前，忽然起立，然後他就背對著商羽，不發一語。
動作、行為都十分反常。
許久，商羽聽到背對著她的師父說了一句話：“我才是真的不敢奢望。”
商羽緊緊地攥著被子，用力地指節發白。
“這一輩子，大概真的都交給祁昀派了。”這是子墨的自嘲，卻是反常極了，“明日我來接你，阿羽。”
說完，子墨背著身走了出去。
商羽噙住的眼淚終於在那一刹那間絕堤，她望著天花板，眼淚一滴一滴落在臉上、手背上、被子上。
淩靈急衝衝地衝進來卻看到這一幕，驚訝得不得了。
“阿羽怎麼了，你別嚇我。你這種傷口還沒好的，最忌諱大悲大喜。”淩靈連忙用自己的袖子去擦商羽的眼淚。
可是就像擦著一個活泉水，怎麼也擦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