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淵聽到一空大師的話,神色開始凝重起來。他從身上拿出龜甲和銅錢,欲算一算顧寧的命格。
原本褚明淵雖擅長占卜之術,但因為身體原因,再加上他不相信命運是不可變的,就很少動用自己的占卜工具。
因此,其他人見到褚明淵竟然要親自為顧寧占卜,都吃了一驚。要知道,這占卜之術,是泄露天機的行為,有傷壽元,身體孱弱之人是輕易不肯碰它。
祁伯熙欲言又止,他這徒弟如今身體雖好了許多,可誰知道顧寧的命格會不會反噬,到時候可就對褚明淵本就負重頗深的身體雪上加霜了。
褚明淵凝神擺起手中的龜甲和銅錢,等結果出來時,褚明淵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的氣血上湧,一口鮮血給噴了出來。
“你……”祁伯熙快被這個孽徒給氣死了。他們師門的占卜之術也分為好幾個難度,能讓褚明淵生生吐血的,肯定是動用了禁術,測起了顧寧的前世今生。
褚明淵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臉更加蒼白,嘴角的鮮血在幾乎透明般的膚色襯托之下,妖冶地如同盛開的曼陀羅花。
祁伯熙恨鐵不成鋼地抓起他的手,給他把起脈來。醫者不自醫,徒弟這麼不看重他自己的身體,他這個師傅可不會那麼殘忍地坐視不管。
一刻鍾後,祁伯熙臉色臭臭地看著褚明淵:“你這是不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要不道,為師為了抱住你的這條命花了多大的功夫。”
褚明淵笑了笑,抹掉嘴角的鮮血,雲淡風輕地道:“師傅你還能罵我,看來我的身體並無大礙。”
祁伯熙氣得哼了一聲,“沒什麼大礙,隻是本來要斷了的藥又要喝幾年了。怎麼樣,驚不驚喜?”
褚明淵一聽到這話,眉頭一皺,剛要開口,祁伯熙就伸手攔住,道:“沒得商量,你的醫術不在為師之下,你該知道,這次占卜有多損耗你的身體,要不是你身上有內力保護著,恐怕你就得當一輩子的童子了。”
褚明淵一噎,無奈地看了一眼祁伯熙,認命地接受了他的決定。
祁伯熙心裏偷笑,麵上卻非常嚴肅地道:“你要是想一輩子娶不了媳婦兒,或者想讓人家小姑娘守一輩子的空房,你就再繼續作踐你的身體。”
祁伯熙說著,覺得這樣還不夠,他轉頭看向陸舟,嚴詞命令道:“記住了,一定要監督你們的世子喝藥!”
陸舟並不知道這是祁伯熙的惡作劇,看了一眼褚明淵風輕雲淡的神色,頗為重視地點了點頭,道:“祁大師,我會的!”
一空大師將祁伯熙的小算盤看在眼裏,卻並不打算揭穿,他低頭看著石桌上的卦象,眉宇間的神色愈來愈凝重。
祁伯熙看了老和尚這幅樣子,起初還不在意,等他好奇地低頭一看,也疑惑地道:“咦,這卦象顯露出來的怎麼是雙卦?”
“真是好生奇怪,這丫頭本來應該常伴紫薇,本是凰命,卻因為被人篡改了命格,所以命運多舛,最後淒涼終身。如今卻有弱微的鳳命,而且以後的命格也如霧裏看花,撲朔離奇。奇哉怪也……”
祁伯熙困惑地搖了搖頭,他其實真正擅長的是占星之術,但占卜之術一通百通,因此也看得懂褚明淵算出來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