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姨娘出身一個小戶之家,母親還沒去世之前,她也是家裏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一家人雖然家境不好,可也過的溫馨幸福,而讓季姨娘最開心的就是元宵節這一天,父母親會帶著她出來遊玩。
季姨娘得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花燈就是冬瓜燈。
隻是後來隨著母親的去世,父親娶了繼母,季姨娘的冬瓜燈就被繼母帶過來的繼姐搶走了。
雖然後來因為有了後娘,爹爹也變成了後爹,可在季姨娘卻始終記得,爹爹用他微薄的束縛要給她買個冬瓜燈,而娘親一臉無奈地要爹爹不要浪費錢時,父親對她的寵愛和縱容,那時候的季姨娘,從來沒有想到她的幸福破碎地那麼快。
顧崇禮聽著季姨娘一臉平靜地講著她小時候的事情,目光平和又帶著幾分懷念,卻沒有他想象中的怨恨和不平。
“謝謝老爺,這是妾最喜歡的禮物。”季姨娘粉白明媚的臉上滿是純真的喜悅,能看得出她真的很容易滿足。
“你喜歡就好。”
顧崇禮看著這樣的季姨娘,眼裏是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專注和寵溺。
遠遠落後於兩人的顧寧,看著高大的父親和嬌小玲瓏的季姨娘並肩而行,卻異常地和諧,微微一笑。
玩得興奮的安哥兒可沒察覺到他的姨娘已經走得遠遠地了。他看見不遠處湖畔有許多人在放花燈,就興致勃勃地拉著顧寧的手到湖畔前觀賞。
隻是安哥兒到底年紀小,玩了一會兒精神就不足了,開始犯困起來。
顧寧見此,剛想將賴在她身上的安哥兒抱起來,一個帶著半截狐狸麵具,身材頎長的男人就一手將安哥兒抱了起來。
顧寧早在聞到男人身上熟悉的藥香的時候,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看著安哥兒無知無覺地靠著褚明淵的肩膀睡得死死的,顧寧就有些無奈地對上男人麵具背後含著笑意的眼睛。
“世子。”
褚明淵笑了笑,然後從身上拿出另外一個款式相似的狐狸麵具給顧寧戴上。
“阿寧,叫我延年。”
褚明淵拉著顧寧的手,另外一隻手還抱著睡得沉沉的安哥兒,一臉悠閑地走在湖畔,就像其他結伴而行的男男女女。
顧寧感受著男人手上的溫暖,目光落在他溫潤的側臉,主動地握緊他的大手,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道:“延年。”
身後跟著顧寧的丫鬟和侍衛本來還被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嚇了一跳,剛想動手,就被陸江急忙地攔住了。
昭兒可不管其他,有人唐突她們的姑娘,她可不幹了,抓住擋在她麵前地就是陸江一頓打。
“別打了,是我,臭丫頭。”陸江氣急敗壞地抓住昭兒的手,用了巧勁將她製住。
“讓開!”昭兒氣得杏眼圓瞪,手被製住了,仍然不甘地用牙齒狠狠地咬了陸江的大手一口,根本沒發現其他人都一臉怪異地看著在掐架的兩人。
身為大哥的陸舟實在是被自己的弟弟給蠢到了,好好說不行嗎,非要動手動腳?
“嗷嗷嗷……”陸江被昭兒咬地快要跳了起來,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看著上麵深可見骨的牙印,就心有餘悸地看著昭兒:“死丫頭,你是屬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