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吉莫料定您一定會答應他的求婚請旨,因此才會有恃無恐。”褚明淵輕描淡寫地道,像是絲毫沒感受到皇帝因為他這一句話而變得危險的目光。
“陛下,吉莫如此不將您和大乾放在眼裏,隻怕長樂郡主嫁到突厥,也會受盡委屈。而且”頓了頓,褚明淵看向皇帝,直言不諱地道:“吉莫此人野心極大,長樂郡主即使嫁給他,也阻止不了他對大乾的覬覦。”
褚明淵這話就差直言吉莫根本是在戲耍皇帝,他根本就沒有與大乾言和的心思,隻不過是迫於突厥國內的內亂,而使出的權宜之計罷了。
皇帝聞言,眸色暗了暗,卻沒有驚訝和憤怒之色,就知道他是早就對吉莫的算計心中有數。
“那延年可有對策?”
褚明淵將皇帝的神情納入心裏,心裏一沉,永晉帝比他意料的還要顧忌燕北靖王府,竟然冒著與虎謀皮的危險,也要打壓靖王府的勢力發展。
不過,麵上,褚明淵卻沒有露出一絲異色,他提議道:“既然如此,陛下您不如扶持七王子離歌,與吉莫等人抗衡。這樣突厥國內兩股勢力相當,陛下,您也可以從中謀利。”
皇帝眼睛微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延年不愧是靖王褚晟的嫡長子,這謀略心計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褚明淵從容一笑道:“延年身為大乾子民,而且陛下對臣有栽培之恩,臣自當為大乾,為陛下排憂解難。”
這是暗示無論皇帝與燕北靖王府有何矛盾,但這對待突厥上,態度都是一致的。
皇帝不可置否,他手指輕點,沉吟不語。
褚明淵一臉平靜地立在下麵,並不擔心皇帝會不采納他的提議。
皇帝最後也沒告訴褚明淵自己的決定,而是心情不錯地轉移話題道:“延年,今日你不僅為大乾贏了一場比試,還為君分憂,替朕出謀劃策,朕一向是賞罰分明的人,你可要什麼獎賞?”
皇帝這話雖沒有明說,可也代表他的態度。
褚明淵聞言,如白玉般精致的俊臉勾勒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道:“陛下,臣隻求臣能與自己心愛之人白頭偕老,望陛下成全。”
皇帝哈哈大笑,愉悅地道:“沒想到延年竟是如此癡情之人,朕倒好奇是何女子,能讓延年如此癡情。”
皇帝心中的忌憚稍減,看向褚明淵的目光也帶著長輩對小輩的慈愛,似乎剛才僵硬凝滯的氣氛隻是幻覺。
不過殿內的大太監餘盛卻是被兩人的機鋒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如今見兩人的氣氛終於融洽起來,才小心翼翼地擦了腦門的一把冷汗。
褚明淵想起他的小姑娘,毫不掩飾眼中的情愫,語氣難掩溫柔地道:“陛下,臣心悅之人,就是重華縣君,顧寧。”
永晉帝聽到顧寧的名字,終於回想起這麼一回事,畢竟在行宮之時,褚明淵就表現出對顧寧的獨特來。
他想起剛才比試時,顧寧的從容鎮定,倒覺得,這樣的女子的確配得上褚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