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請太醫那麼大陣仗，京城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靖王世子妃懷孕一事。
有人議論道，靖王世子妃這下子也算有了依靠，就算以後靖王世子如傳聞那般活不過而立，顧寧也能靠著兒子而活。
至於改嫁一事，眾人從來沒替顧寧想過這個退路。普通百姓之家還可以改嫁，可這事卻不會出現在皇家。顧寧從嫁給褚明淵那一刻，身上的榮辱就都掛在他身上了。
四皇子府花園假山旁，一高一矮兩個丫鬟興致勃勃地議論這京城的新鮮事。
“聽說靖王世子待世子妃如珠如寶，夫妻兩人伉儷情深。如今世子妃嫁給世子不過才幾個月，就懷了身孕，以後靖王世子待世子妃豈不更是恨不得放到心尖上。”一個身穿粉色襦裙的高個子丫鬟滿臉羨慕地道。
矮個子丫鬟嫉妒地扯了扯手下的月季花，酸溜溜地道：“靖王府內隻有靖王世子妃一個女主人，靖王世子妃如此善妒，恨不得將世子獨占，世子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對她不滿呢。而且世子妃如今正懷孕著，伺候不了世子，靖王府肯定要進其他女人！”
高個子丫鬟瞥了她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丫頭心悅於靖王世子呢，現在不過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就算靖王世子妃以後失寵了，隻要她這胎生下嫡子，這正室的地位也徹底牢固了，靖王府進再多的美人又如何，還不是要看靖王世子妃的臉色。”高個子丫鬟自詡比矮個子丫鬟有見識，侃侃而談道。
矮個子不甘地咬唇，嫉妒使得她口不擇言：“正室又如何，瞧瞧四皇子妃，還不是不如側妃受寵。四皇子妃可是出自顧氏嫡支，還不一樣要忍氣吞聲。而靖王世子妃不過是一個旁支的女兒，以後還不定像四皇子妃一樣，被側室壓到頭上呢！”
高個子丫鬟嚇了一跳，她捂住矮個子丫鬟的嘴巴，氣急敗壞地道：“你瘋了，竟然敢非議皇子妃！”
矮個子丫鬟說完也後悔了，她眼珠子不安地轉動了幾番，打量四周沒有人經過，才鬆了一口氣。
她嘴硬地道：“這裏又沒人，你也太膽小了。”
高個子後背貼著假山的衣服早被冷汗浸濕，她警告矮個子丫鬟道：“皇子妃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你可別亂說話。”
高個子丫鬟說完後，見矮個子丫鬟還是一副不讚同的模樣，氣得不理她就走了。
矮個子丫鬟跺了跺腳，不滿地嘟嘴道：“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四皇子妃明明比不得側妃受寵！”
也許是覺得沒人聽她辯駁，矮個子丫鬟覺得無趣，也離開了假山處。
而兩個丫鬟不知道的是，她們的一番話完全被假山背後的人聽到了。
珠兒不安地覷了一眼眉目寒霜的顧菁，她十分惱怒那兩個不規矩的丫鬟，竟然敢非議自己主子，還偏偏戳中主子的不快之處。
顧菁聽到矮個子那番自己不受寵的言論時，臉色十分難看，手指恨得生生掐進手心裏，鮮血滴滴落在假山石頭上也不自知。
依照她的脾氣，這兩個丫鬟早該拖出去杖斃了，此時顧菁腦海裏卻魔怔般地一遍遍想著，如果褚延年有一日也納妾了，顧寧還能這麼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