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淵瞧出顧寧態度上的鬆動,故作輕鬆地道:“阿寧,母妃一起盼著做祖母,現在如果讓她知道,我們要有兩個寶貝,肯定恨不得離開來到我們身邊,伺候她的孫子孫女。”
顧寧被他的話逗得一笑,原本緊繃的心弦一鬆,無奈道:“怎麼能讓母妃操勞。母妃知道你怎麼想,該要怨我勾地她的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了。”
褚明淵輕輕地吻了吻顧寧的笑眼,聲音溫柔,帶著醉人的繾綣:“你說的一點也沒錯,靖王世子一顆心早就被世子妃勾住了,恨不得將她變小揣在兜裏,時刻也不分離。”
顧寧還沒聽過褚明淵如此肉麻的情話,眼睫毛不受控製地顫了顫,粉白的臉蛋更是像染了胭脂一樣,紅豔豔的。
再多的離別心酸,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句話給化解了。
顧寧心裏又酸又甜,她眷戀地抱住褚明淵的勁腰,輕輕地道:“延年,孩子出生時,你會陪在我身邊的,是嗎?”
她想用孩子和她來牽住褚明淵的心,讓他無論做任何決定時,都要記得他的背後還有她和孩子。
“會的,阿寧。”褚明淵知道顧寧這是妥協了,鬆了一口氣道。
……
顧寧接下來都盡量放鬆心情養胎,養好身子,她知道接下來還要打一場硬仗,她不想自己加重褚明淵的負擔。
而朝堂上,來自突厥的一封八百裏加急塘報,讓顧寧明白,褚明淵為何那麼緊張地讓她離開京城。
金鑾殿上,眾位大臣老神在在地為了自己的利益扯皮,根本不知道,在千裏之外,一個巨大的威脅正迫臨這安穩了十幾年的大乾朝。大太監餘盛耷拉著眼皮子,正要喊退朝,來自殿外的一聲大喊,打破了這平靜的場麵。
“報,八百裏加急塘報,八百裏加急塘報!”殿外,一個身穿軍甲的年輕戰士單手舉著封塘報,一邊大喊,一邊闖進金鑾殿。
皇帝原本平靜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隻是還沒等他問戰士塘報的具體內容,年輕戰士就突然倒在金鑾殿上,雙眼緊閉,生死不明。
旁邊的大臣被這個動靜嚇了一跳,他手顫顫抖抖地抵在年輕戰士的鼻子下,突然臉色一白,跪下來道:“陛下,他死了。”
其他人默默對視一眼,他們都瞧得出這個年輕的戰士恐怕是不眠不休地將塘報送往京城,那身軍甲髒汙地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更為心酸的是,那滿臉青白的模樣,讓他們明白,這個戰士能撐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了。
永晉帝沉默了一瞬,才道:“讓人厚葬他。”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