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聞言再次戾氣暴漲,伸出手指直向文輝戳了過來,文輝就站在哪裏,攤開雙手示意董伯召不要上前,眼看著黑衣女子的指尖就要紮進文輝的額頭,黑衣女子忽然驚呼了一聲,慌忙之間撤回了手指,喝道:“浩然正氣,這是浩然正氣,這一身的浩然正氣,是從哪裏來的……”
“是啊,這就是浩然正氣,姑娘,你是不是對這東西十分熟悉,其實我對這東西也十分熟悉,作為道門中人,你應該知道,這浩然正氣是個什麼來頭……”
文輝說話間忽然邁步向黑衣女子走去,來到近前文輝看著一臉模糊的黑衣女子,長歎了一聲,道:“這麼多年了,你……你還好麼……”
這話一出口,黑衣女子渾身又是一震,從那模糊的臉上竟然流出兩行淚水來,文輝伸手直向黑衣女子的臉上摸去,卻不等文輝碰到自己,黑衣女子迅速的向身後掠去,文輝的手就這麼停在空中,眼眶也不知不覺的濕潤了起來。
黑衣女子背過身去,低著頭似乎在平穩情緒,半晌之後猛然抬起頭來,向大殿之中掃視而去,人群中頓時發出一聲驚呼,參加閻君大人歸天封神大典的眾人立刻如鳥獸散,頃刻間大殿之中便安靜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董伯召和沈三郎麵麵相覷,對視了一眼之後,二人急忙將還跪在地上的閻君大人拉了起來躲到了一邊,黑衣女子再次轉過身來之時,身上的戾氣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文輝輕歎了一聲,再次走到了黑衣女子的身前,伸出雙手將黑衣女子的手握了起來,臉上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奔湧了出來。
閻老西看著文輝和黑衣女子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時董伯召一把將閆老西兒的腦袋扭了過來,輕聲道:“我說閆老西兒,你他媽窮踅摸什麼呢?這是你該看的麼,看多了小心眼睛裏長雞眼……”
“噗……”沈三郎聞言輕聲笑了一聲,道:“我說閆老西兒,我怎麼覺得今天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呢,你老實跟我們說,是不是又是你的算計好的……”
“沈處長,看您說的,我就算能算計出來這位姑奶奶出來,還能把你也算計進去,你別忘了,今天這些事,可都是你小子惹出來的,早知道你小子這麼能惹禍,我就不該給你留個封疆大吏……”
“少來吧,閆老西兒,你老實說,這個娘……這姑娘什麼來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把我們請下來,不是看那什麼的,就是來跟這個姑娘打連連兒的?你告訴我,這姑娘到底是誰?”
閻君大人聞言嘻嘻一笑,瞥了一眼董伯召,道:“剛才你小子請神的時候,沒聽將三太爺的話麼,這姑娘和你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你還是不要打聽的才好,總之你心裏有數就得了,她原本不是你們的仇人,你也沒有必要去惹她……”
“我什麼時候惹她了,我就是看不慣,神仙怎麼了,別說她還不是什麼神仙,就是真是,那能怎麼滴,就比我們人高一等,我沈小三沒有吃她一粒糧食喝她一滴水,憑什麼看她的臉子……”
這時董伯召忽然輕歎了一聲,道:“沈小三,你就算不吃她一粒糧食不喝人家一滴水,也得看人家的臉子,這是改變不了的……”
“誒誒誒,我說老董,你這話什麼意思?聽你這說法兒,你也是認識這姑娘……”
董伯召聞言不在言語,閻老西兒席地而坐,看著那口九龍朝天棺岔開了話題:“董局長,沈處長,你們說,要是普通人離開的時候,能有這樣一口棺材陪葬,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這個心思,閆老西兒,你雖然是個陰神,不過你不也是個死鬼麼,都是死鬼了,封神歸天大典,用這東西不是浪費麼?”
“沈處長,看您說的,用你們陽間的話來說,我是個死鬼,可是從我們地府冥宮的角度來看,我就是一個大活人,你在陽間不過就是一個處長,有句閑嗑怎麼嘮的來著,再多的錢拿到滬市都少了,再大的官到了京城都小了,還說什麼大會一開,局長一禮堂,處長一操場,科長麼,就得那笤帚掃了,掃都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