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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這樣打來打去,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偶然聽到路邊關於某個地區因為新一輪襲擊導致多人死亡的新聞,忍不住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起來。
而身邊的沙竟然也跟著認真地思索起回答來,本來以為他會毫不在意這種問題。
“恩......認真說的話,他們隻是想殺死對方....不,是想讓彼此消失吧。”
“有什麼區別嗎?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竟然還要特地換個說法。”
“兩者有最為基本的區別哦,讓對方‘消失’而不是‘殺死’,也就是說,他們認為對方的存在本身就是錯誤的,這種戰鬥與殺戮在某種程度上反而是符合道德的行為。怎麼可能與殺害這種事情相同呢?”
“這種違反道德的道德還真是奇怪啊,說到底也隻是借口一樣的東西吧。”
因為不滿他的看法,我的語氣變得有一點刻薄。
“隨便說別人的信仰壞話可不好。”
他平淡的回答和平時一樣,出現之前就能讓人猜出來的普通。
雖然如此,我還是無法理解。
“沙,他們在結果一樣的情況下為什麼會給自己找這種理由呢?”
結果他隻是搖了搖頭。
“不管是這種願望還是那種信仰得到的道德我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明白。”
對方嘴上說著理所當然的話,腳步一如既往的走著。
/背德之願(前)
/2
十月的晚上,走在不知名的街道上。
熟悉的指示牌讓我左轉。
本來隻是無聊間浮上心頭的想法卻支配了行為。
腳步向右方轉去。
可能隻是單純的心血來潮,想走一下沒走過的路而已。
隱藏於月夜下的夜路模糊不清。
深秋特有的風掠過臉龐,感覺連冬日否臨近了一樣的緊迫。
讓人感慨時間的忙忙碌碌還真是不給機會讓人們休息。
抬頭望去,孜然一身的殘月懸於天際,秋高氣爽的天氣中,冰冷的青藍色光芒將其點綴得如同完美的翡翠般綺麗。
◇
十月的深夜,連街道也睡著了一般的安靜。
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訴說著特有的、屬於人類文明的夜晚之瘋狂。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走著,不過對於這些行為感到難以理解的我也來說,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
像這樣走在這裏,是我,李若菱的職責。
雖然是無關的話——自從開始記事的年齡開始,我就對自己的感情有著難以置信的把握能力。
這絕非誇大,也並非比喻。
各種感情好像存好的軟件,加載在名為‘李若菱’的硬件上,隨時都可以打開,完全不需要環境的條件與個人的感情變化,哪怕是在地獄一般的戰場,我也可以高興的笑給你看——從另一方麵說,雖然我可以理解大部分的感情,但是缺少自我感情衝動的後果,就是對所有的事物都缺乏基本的感動。
如同被揭開的秘密,沒有實感的感情波動。
不過雖然如此,日常的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我也不會傻傻的在不合時宜的地方打開不合時宜的感情。
就好像最完美的人工智能。
但我終究不是最完美的人工智能,而是純種的人類。
——幾年前。
忘記具體是在什麼時間,我成了這片土地的‘管理者’。這種類似於安全巡邏的事情就理所當然般成了職責的一部分。
所謂的管理者,並不是指政府機構所賦予的某種職位。
“嘩——”
口袋的手機鬧鍾響起,提示著時間的流逝。
.......一如往日的平靜,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發覺自己快要回到家而仰起了疲憊的脖頸,第二次看向了夜空中孜然一身的孤月。
現代文明所建立的鋼鐵叢林間,陰冷的月光也難以到達。甚至連那光芒也被眾多影子所削弱,連捕捉都變得困難。
就是這樣的天空,這樣的月旁,電光火石般劃過一道紅光。
嚐試著思考那是什麼物體的我以失敗告終。
那完美的弧線後似乎還留有一道白色的尾巴,太過遙遠的距離讓我很難辨認是什麼東西。但是這樣看去,那光景留下的印象竟如同飛過月旁的鳳凰般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