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夠準確的回答,瑪雅人的預言是不是真的?世界末日是不是真的會到來?這一整個世界會不會真的毀滅?那麼重生是不是很遙遠?
望城開始下雪,從夜深人靜的時候,一直下到天光大亮。太陽依舊升起,隻是看不到輪廓,透過雲層的光芒,沒有溫度。積雪很厚,腳踩在上麵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六角的雪花落在肩膀上,或者是不小心勾到了垂下來的頭發,是因為不想墜落,變成泥土嗎?
這種天氣狀況下,公交車和出租車都是十分擁擠的,所以葉瀾選擇了步行。實際上是因為他喜歡下雪的天氣,洛瑾說過,這個時候的空氣因為塵埃落定而幹淨清明,呼吸起來有絲絲縷縷的清甜,但是他覺得看雪花落下的時候可以品出一種淒楚的壯美,有著飛蛾撲火般的義無反顧,白色,屬於葬禮和完結。
經過一個公交車站牌,葉瀾忽然就停住了身子,抬起漂亮的眼,定定的看著那個站牌。他想起上一個冬天的某一個早晨,他在這裏強吻了一個女孩子,還咬了她的嘴唇,他清楚地記得她痛得咬牙切齒,罵他是“流氓”、“變態”、“屬狗的”,還說“你是我的誰啊”,那一刻凝結在他心髒上的疼痛,是多麼得無法抑製。葉瀾忽然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強行要了她,那樣的話,她就算是恨他,現在也不會是別人的了。他苦笑著,他愛她,所以寧願等,等她的心漂泊歸來,等她幸福地笑著倒在他為她做的婚床,等到如今一點希望也無。“洛洛,我在這裏,你卻不會回來了。”葉瀾用低低地聲音感歎著憂傷。
末日光像是一個溫暖的巢,有著溫馨的氣氛、香甜的味道、愜意的音樂和終年不散的陽光。葉瀾走進去的時候,客人並不多,但是臉上的表情都是幸福的。
“你來了。”司徒展打了聲招呼,遞上一杯溫熱的白開水。
“嗯,今天下雪,我很早就起來了,也沒什麼事兒,就過來坐坐。學校那邊剛剛來了消息,還蠻有意思的。”葉瀾把手機推到司徒展麵前,纖長的手指合攏杯子,汲取著溫暖。
司徒展把葉瀾手機上的信息一條一條看過去,然後一抬手就把手機準確無誤地丟給了坐在紫色小沙發上讀書的南宮彥。他轉向葉瀾,“這些事兒,淺淺知道嗎?”
“不知道。”葉瀾輕快地答道,“不過,她就快知道了。前幾天看洛洛在微博上說她最近壓力很大,打算在十二月中旬去滄瀾市度假。以洛洛的敏感程度,不發現點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南宮彥慢條斯理地坐在了葉瀾對麵。
“這話說得難聽了點,愛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我隻是在等我愛的人而已,這個裏麵隻有感情,沒有利益。”葉瀾挑了挑眉毛,銳利的眼神直指南宮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我會好好幫你賺錢,絕對不會跑路。洛洛其實並不想在望城生活的,因為她曾經很堅定地告訴過我,這座城毀了她,她不希望這座城再毀了她的孩子。所以,南宮集團和她沒有衝突,請你高抬貴手!”
“葉瀾,我希望你清楚,愛情,是不能有一點算計在裏麵的,如若不然,你得到的,就隻能是感情,而淺淺心裏那一方夢幻般的世界,將永遠都不會有你的身影。”司徒展平靜地看著葉瀾,“我相信,淺淺跟著你,會比在蘇墨陽身邊更幸福,但是,他是她的愛情,而你會不會是下一個,隻有你自己知道。”
“是啊,隻有我知道。”葉瀾望著窗外飄飄灑灑的雪花,眉眼間盡是柔情蜜意,他在想洛瑾,他在想下一場大雪的時候,就向她求婚吧……
滄瀾市的天空已經陰沉了好幾天,安燦每天都會跺著腳在陽台上走上幾個來回,一邊走一邊叨念著:“下雪吧!下雪吧!下雪吧!”
“燦燦,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可能就陪你吃晚飯了,你自己搞定!”蘇墨陽的聲音從屋子裏傳過來,但是,等安燦轉過頭去找人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門外了。
“蘇墨陽又出去了?”安燦急急忙忙跑進屋,大聲問著栗鬆宇和江俊傑。
“對,又是讓路莉叫走的!”栗鬆宇沒好氣地說,“這眼看著嫂子就要過來了,那女人還不知道收斂,那個葉瀾也是到現在都不見人影,真是個人才!”
“墨陽對嫂子的心那可是真的,不是一個女人幾天就能拆散的,況且那還是別人的女人,再說了,你也不看看,嫂子長什麼樣兒,路莉長什麼樣兒,那能比嗎?蘇墨陽又不是傻了,怎麼會為那麼個女人放棄嫂子呢?”江俊傑的性子向來溫吞,幾句話雖然說得慢,但是句句都在理,栗鬆宇聳了聳肩膀,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