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是一種很強大的行為,一旦形成就很難以戒掉,並且不會因為時間和空間的改變而改變。所以很多的時候他和她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和她/他在一起究竟是因為愛呢,還是因為習慣呢?
坐客車的時候,洛瑾很習慣地會去選擇一個靠窗的位子,她總是告訴自己說要看一看沿途的風景,可是每一次就算是阿信也叫不醒她。即使是這樣,洛瑾依舊是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戴好耳機,聽阿信唱他們的後青春期的詩。靠著車窗,洛瑾發了一個信息告訴蘇墨陽自己已經在車上了,然後看著手機很久很久,忽然就輕輕彎起了嘴角,記得大約在兩個星期之前才發過誓的,此生再不踏上這輛車,可是……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捉弄吧。
就在洛瑾靠著車窗反複聽著《突然好想你》的時候,就在顧一誠站在舞台上進行《突然好想你》的彩排的時候,就在蘇墨陽收拾好行李,準備去車站等待洛瑾的時候,望城已經快要炸開了鍋。
“為什麼?憑什麼?我不幹!我不答應!啊……”葉瀾的大吼大叫在末日光十裏開外都能聽見了,淩幽若是聽著聲音進門的,可是進門的瞬間卻被葉瀾驚世駭俗的行為雷了個外焦裏嫩——此時的葉瀾同學坐在地上,眼角掛著淚光,好看的手指死死地拽著南宮彥的褲腿,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西褲已經被他蹂躪地慘不忍睹了,而他依舊不死心地蹬著腿搖著頭耍賴撒潑,“我就要去,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影,這,這,這是怎麼個狀況?”淩幽若哆哆嗦嗦地靠近了站在牆邊的雲影。今天她休息,聽說洛瑾要去津濱市拍宣傳照,雲影和司徒展都會過去,所以她自告奮勇來看店,沒想到一進門就這樣了。
“沒什麼情況,那不是明擺著嗎?”雲影冷著一張臉,看著葉瀾和南宮彥的糾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淺淺去拍宣傳照,蘇墨陽也會過去,說是帶淺淺去買筆記本電腦,葉瀾一聽就受不了了,非要纏著要一起過去。淺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葉瀾過去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反而在蘇墨陽麵前丟了臉,以後的滄瀾市也就不太平了,淺淺是護著蘇墨陽的,至少現在是,如果由著葉瀾這麼胡鬧,他和淺淺恐怕就真的要緣盡於此了。”司徒展搖著頭歎息著,這葉瀾的脾氣還真是夠衝動,看南宮彥的狀況,距離發飆就不遠了,這傻孩子怎麼還不知道收斂呢?
“你有完沒完?”南宮彥並沒有戴著他的黑框眼鏡,這樣的他看起來邪魅,還帶著一點點的恐怖。
“沒完了!我就沒完了!”葉瀾仗著自己是弟弟的身份繼續糾纏,“我就是要去!我絕對不允許洛洛和那個禽獸再同床共枕!”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南宮彥看了看自己的西褲,皺了皺眉毛之後就舒展開了。
“可不是嘛……”葉瀾嘟著嘴,抱著南宮彥的大腿,不滿地咕噥著,“洛洛還愛著他呢,要是他們倆個人在一起,肯定是開一間房的,蘇墨陽也沒忘了洛洛,這幹柴烈火的,不用多,就一天,我就又沒戲了!你以為我願意去討人厭啊?”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隻是擔心洛瑾和蘇墨陽同住的問題,那麼如果我保證洛瑾和蘇墨陽不同住一個屋子的話,你是不是就能放過我的褲子了?”南宮彥的口氣緩和下來,像拍小狗一樣,輕輕拍了拍葉瀾的頭頂。
“那是肯定的了,隻要洛洛不和他住一起就好了!”葉瀾隨意地回答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一邊的司徒展和雲影的偷笑。
“那好,我保證,洛瑾絕對不會和蘇墨陽住在一起。”南宮彥彎下腰,勾起葉瀾的下巴,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保證著。
“一言為定!”南宮彥向來是說到做到的,有了南宮彥的保證,葉瀾瞬間就高興起來,放開南宮彥的褲腿,握住他的手從地上蹦起來,“好啦,你們去吧,這兒就交給我啦!”
“好,我們出發。”南宮彥甩開葉瀾的手,拍了拍褲腿,轉身招呼著其他人。
雲影微笑著拍了拍愣在一邊的淩幽若,“這是我們大家的決定,你就抓緊機會吧!”說完擺擺手,走出了末日光。
“哎!喂!既然有人看店了,還叫我來幹嘛啊?”淩幽若頓時有種被騙了的感覺,衝著雲影的背影大喊。
“你當然有用啊,最起碼得給我送飯吧!”葉瀾一把勾住淩幽若的脖子,差點失手把她勒死。他抓著她往吧台後麵走過去,才走了幾步忽然發覺出一些不對勁,他一回頭,南宮彥正準備上車,他放開淩幽若拔腿就追了出去,可是已經晚了,南宮彥剛好關上了車門,車子發動起來,他隻能喊了一句,“喂,你怎麼保證洛洛不和那家夥住一起啊?”
“這很容易,讓洛瑾和我睡一起就可以了。”風送來了南宮彥的回答,葉瀾差點兩眼一翻背過氣去,他說很容易,他說的是“睡一起”,而不是“住一起”,蒼天啊,他怎麼忘記了,南宮彥是比蘇墨陽還要禽獸的人物!仰天長嘯,絕望在發泄,那一刻,葉瀾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