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樣的一個人,當你第一眼看見,就算必須要身處天堂或地獄,也決意要隨他去。”多年後,這句寫在書的封麵上的話,還是能夠被她一字不差地背下來。在遇見他之前,她隻相信文字,而如今,她相信了文字背後的那些含義。
滄瀾大學校長辦公室的沉默讓氣壓降到了幾乎無法接受的地步,所有人都在等蘇墨陽的一個回答,仿佛這一句回答就是最後的宣判。
“是的,我曾授權給洛瑾,讓她代理這件事。”蘇墨陽的聲音很沉穩,很堅定,恐怕就連他在自己的女朋友麵前發誓,都沒有這樣真實的態度。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也沒有想過後果,這種行為很符合他的風格。
一句話,就像是解除空氣凝固的咒語,一時間,屋子裏的人呈現出了各種各樣的情緒:校長點點頭,心裏基本上有了決定;路莉的臉瞬間就白了,她千算萬算,萬萬沒有算到蘇墨陽會出乎她的意料;石南狠狠盯著葉瀾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恨不得一刀捅死他;洛瑾和南宮彥的表情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不過心細的人會發現,他們的嘴角都有淺淺地上揚;司徒展和葉瀾不約而同地笑了,隻是笑容的幅度大小不同罷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解決了這個問題,後麵的都容易多了。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解決問題吧。”校長歎了一口氣,心裏默默祈禱,但願那個看起來清清冷冷的女孩子是個好商量的人。
“好。”以律師身份在場的南宮彥接上了校長的話,“剛剛我已經把我們收集到的證據都給大家看過了,下麵,說一下我們所掌握的情況。我要糾正的第一個事實是蘇墨陽進入大學之前就已經有了女朋友,就是洛瑾,他們在高中時就已經相戀,這件事情無論是他們身邊的朋友還是他們的父母都可以作證,如果現在就要證據的話,那麼在蘇墨陽的宿舍裏可以找到,所以,路莉剛剛所說的,洛瑾是插足的第三者的事實是錯誤的,從另一個角度講,她剛剛的言語也構成了對洛瑾的人身攻擊及侮辱。”
“咳,”葉瀾輕咳一聲,遞給南宮彥一個眼神之後,開了口,“當時,路莉主動追求蘇墨陽不成,情緒低落,而我出於對路莉的好感主動表白,然後路莉就答應了我表白,成為了我的女朋友。而後我聽路莉同宿舍的女生說她並沒有放棄追求蘇墨陽,並且聽在唐海市讀書的我的同學說,他看到路莉和另外的男人舉止親密,有照片為證。然後我的哥哥為了我到唐海市打聽,證明確有其事,於是我向路莉提出了分手。”
“之後,路莉以被葉瀾拋棄為由,偽裝可憐博取了蘇墨陽的同情,兩個人的關係從同學逐步發展到曖昧。”可能是高中的時候一起辦活動積累下的默契,洛瑾很自然地就開始接著葉瀾的話敘述,“路莉頻繁地找各種理由約蘇墨陽出去,在QQ等通訊設備上的聊天記錄可以作為證據。之後兩個人的事情被我知道,我和蘇墨陽解除了戀愛關係。”
南宮彥對洛瑾微微頷首,又轉向了校長,“遠在燕都市的洛瑾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路莉利用自己的在醫院工作的母親的便利,拿到了一些盛放治療心髒瓣膜炎的藥物的藥瓶,放上營養藥片欺騙蘇墨陽,說自己有心髒瓣膜炎,並且生命所剩無幾。蘇墨陽出於善良和同情,再加上與洛瑾分手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所以他接受了路莉的求愛,兩個人確定了戀愛關係。”
“事情到了這裏本來就可以落幕了,可是路莉的多疑讓她並不相信蘇墨陽的真心,她覺得隻有‘除掉’了洛瑾,她和蘇墨陽才能穩定,於是她找到了對洛瑾很有好感的石南。”葉瀾淡淡地說著,“她和石南商量好,她負責用自己的心髒瓣膜炎絆住蘇墨陽,石南負責趁虛而入,達到‘雙贏’的目的。”
“可是,”南宮彥忽然就打斷了葉瀾的話,說出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事情,“誰都不知道的是,石南與路莉之間也存在著戀愛關係,並且這層關係早於路莉和葉瀾的戀愛關係就已經發生。”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洛瑾、蘇墨陽和葉瀾無一不瞪大了眼睛,司徒展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話了,“路莉一麵是唐海市一中的優秀生,另一麵是唐海市黑社會組織唐幫的老大的情人,考入滄瀾大學後,在迎新生的活動上結識了石南,當晚兩人就到學校外的旅館開房,之後確定了互不幹涉自由的性來往關係。”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墨陽發現路莉並不適合自己,加上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愛,所以蘇墨陽開始疏離路莉。路莉因此恐慌,找石南商量對策,石南努力了幾天,成功地讓路莉懷上了孩子,然後兩個人計劃找一個機會將蘇墨陽灌醉,然後將這個孩子的產生推到蘇墨陽的頭上。不幸的是,洛瑾因為放不下蘇墨陽,並且懷疑著路莉的動機,所以以散心為借口來到了滄瀾市,蘇墨陽因為要照顧洛瑾,所以昨晚的聚會上並沒有喝酒,而是全部潑在了地上。”葉瀾語氣中的諷刺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