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有這樣一種感覺,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偵探工作背後所蘊含的情感,每一件不想為人所知的事情總是伴隨著一些為人所不容易接受的理由,當這些深埋在心底的事實被慢慢挖出,重見天日,那個瞬間,存在於心底的真的是解開謎團的欣喜和成就感嗎?
洛瑾的一句話,讓整個末日光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人說話,隻有南宮彥輕輕走過來,伸出手掌覆蓋在了洛瑾的眼睛上。蘇墨陽看著溫馨,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緊了緊環繞在洛瑾腰上的手臂,重新閉上了眼睛。
“馨兒,”良久,雲影慢慢走過來,伸出手輕輕放在溫馨顫抖的肩膀上,柔聲問道,“如果你還把我們當做你的好姐妹的話,就把實話都說出來,洛洛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們會幫你的,相信我。”
“雲影……”溫馨頓了頓,終於撲倒在雲影懷裏失聲痛哭,哭了好久之後才慢慢抬起頭來,斷斷續續地說起了自己的“遭遇”——“宋遠最後一次高考那天,他說他緊張,怕考不好,我就偷偷從學校跑了回來,他說想我,想和我多一些時間在一起,還反複和我保證說隻是想多看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沒有回家,和他住在了一起。誰知道他晚上的時候借口學校要上自習出去了,實際上是和他的狐朋狗友去喝酒了,他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回來就……就把我給……”
溫馨又哭了起來,洛瑾不自覺地握住了蘇墨陽的手,蘇墨陽會意地抬手捂著她的小手,輕柔地撫摸安慰著她。南宮彥看著他們交疊的雙手,指尖微微顫抖。
“第二天早晨他很早就起來跪在我床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向我道歉,還扇自己耳光,我一心軟,想著我以後是要嫁給他的,這樣的事情遲早都會發生,再加上他要去參加高考,就原諒了他,等他考完之後我就回了學校。誰知道他高考失利,竟然自暴自棄,每天到處喝酒混日子,還把好幾個女人的肚子搞大了!為了不讓他的父母知道,我隻好每個月省吃儉用,用省下來的錢給他還債,本以為他上了大學會好一點,可是他卻變本加厲了,加入了唐海的一個黑社會組織,我好幾次都想和他分手,可是每一次看到他跪在我麵前哭得像個淚人,我就沒有辦法狠下心了。”溫馨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可是周圍的人眼中都沒有出現應有的同情。
“後來我畢業工作了以後,宋遠經常到我租的房子裏和我住在一起,可當我不小心懷上了他的孩子的時候,他卻矢口否認,並一口咬定孩子是我在外麵和別的男人有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敢和你們說,怕你們衝動,怕你們去唐海找他,他是黑社會的,我不想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因為我兒有危險,所以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才找到了蘇墨陽,找了個時間,瞞著洛洛,讓他陪我去醫院做了手術。”溫馨看向洛瑾,可是南宮彥的手擋住了洛瑾的眼睛,她什麼都看不見。
“我有個疑問,”葉瀾抱著胳膊靠在落地窗上,神情慵懶得像一隻貓,“你素來和蘇墨陽是不對盤的,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下最先想到了蘇墨陽,而不是我和南宮彥,司徒展或者其他的什麼人?還有,即使是你身邊的所有人都衝動了,雲影也是會冷靜的,她的處變不驚,沉穩大氣是出了名的,你怎麼不選擇相信雲影,反而去相信一個和自己並無交情的蘇墨陽?蘇墨陽和洛洛的感情你很清楚,他們之間幾乎是沒有隱瞞的,你怎麼就敢這麼放心地把你的醜事告訴蘇墨陽?”一雙嫵媚的鳳目高高挑起,眉眼間盡是咄咄*人的氣勢。
“我……”溫馨一下子就慌了手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去解釋葉瀾提出來的疑問。
“說不出來嗎?那我替你說吧。”洛瑾輕柔地開口,聲音中沒有半點溫度,“因為當時的你並沒有和墨陽說實話。那一天,你利用工作午休的時間告訴墨陽,葉瀾前一陣子到石盤市找我,約我吃飯,然後葉瀾喝了很多酒,我一時間沒有辦法處理,就叫了你出來,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開了個房間將葉瀾放了進去,因為我要趕回家給墨陽做飯,就把葉瀾托付給了你。哪知道葉瀾酒後亂性,讓你懷上了孩子,你沒有辦法告訴我,怕我自責,也不能去找葉瀾,因為葉瀾一定不會承認,可是孩子不能留在肚子裏,就找墨陽陪你墮胎了。”
“你本來計劃的是很好的,我的確是去了石盤市找洛洛,洛洛那天的確是回家晚了,可是你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以至於滿盤皆輸。那天晚上,洛洛不得不加班,我在外麵等洛洛的時候就正好碰上了去接洛洛回家的蘇墨陽,當天的晚飯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吃的。”葉瀾冷笑了一聲,看著溫馨的眼淚,隻覺得諷刺好笑。
“既然……既然墨陽早就知道我在撒謊,那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幫我?”溫馨看向還在裝睡的蘇墨陽。